“那您呢?”俞蓮起身。
戚嶼看了眼手機:“我再坐會兒,錯開一點時間吧,以免司總懷疑我們單獨見過面。”
俞蓮笑著比了個ok的手勢,走到酒吧門口,又回望了一眼,見戚嶼仍維持著自己剛來時的坐姿,同樣的瀟灑俊逸,同樣有著不符合這個年齡的氣質。
她現在知道了,隱藏在那一副沉穩面孔後面的,是一顆少年人炙熱的心。
待俞蓮離去,戚嶼自己也陷入了一陣沉思。
他之前曾茫然過,如果司澤真在背後操控蓮秀的股價,自己在隱約知道的情況下低價收了蓮秀,到底是對還是錯。
但剛剛在和俞蓮對話、做出決定的過程中,他似乎找到答案了。
——“戚嶼,你以後作為資本的擁有者,有沒有想過自己要堅守什麼樣的原則?”耳邊彷彿又響起了傅延昇低沉的嗓音。
那時他想,不犯法就是原則啊。
但是,法律是他人約束自己行為的界限,他自己心裡那條線,應該要遠高於法律。
那是自我苛求的道德,是生而為人的良心。
戚嶼閉著眼睛慢慢嘆出了一口氣,重新睜開時,一雙眼睛似乎比之前更加清亮了。
***
酒店六層的會議室裡,幾個人圍在司澤身邊,大氣都不敢出。
只見黃駿文顫顫巍巍地遞上一個用毛巾包裹的冰袋,低聲道:“司總,敷一敷。”
司澤一接過就往自己一隻眼睛貼去,疼得抽著眼角“嘶”了一聲。
“……這姓宋的也太不像話了。”黃駿文嘀咕了一聲。
“你給我閉嘴!”司澤剜了他一眼,黃駿文當即噤了聲。
他沉著臉給自己冷敷了一會兒,問:“蓮秀的人呢?怎麼還不來!”
“葉總已經去叫了……”一人小聲道。
“他還沒把價格談妥麼?”司澤的心情顯然很不好,整個人像吃了炸藥一樣。
“哎,您剛剛都沒下來吃飯,他們哪敢談正經事兒啊。”
司澤冷哼一聲,正要抱怨,房門開了,俞蓮、嚴秀、葉欽如等人魚貫而入,看見司澤一隻眼睛紅腫的模樣,皆是一愣,葉欽如的嘴角還不自覺地抽了一下。
俞蓮:“司總……您怎麼了?還好吧?”
司澤拿冰袋擋著自己的眼睛,道:“剛剛不小心在房間裡滑了一跤,撞沙發角上了。”
眾人:“……”
俞蓮蹙眉:“要緊嗎?要不要叫個醫生?”
司澤:“說了沒關係,趕緊談正事吧……戚嶼呢?”
葉欽如道:“戚總時差沒調過來,去房間補個覺,剛讓我轉述說司總您決定就好。”
“行,那咱們開始吧,”司澤看向俞蓮,道,“俞總,到這一步,咱們也不繞圈子了,直接報價格吧。”
俞蓮:“我就等司總這一句話了,我和嚴總商量過後,最低能接受的價格是1.8億。”
司澤勾起嘴角:“俞總,您說笑了吧?”
俞蓮認真道:“怎麼會是說笑?上次我們開價可是2.5億,這還是看著葉總這麼長時間跟我們好說歹說的份上,降了7000萬了。”
葉欽如故意為難道:“俞總,說實話,1.8億還是超出了我們的心理價位。”
俞蓮皺眉道:“那你們想出多少?”
葉欽如:“最多1.4億。”
俞蓮搖頭道:“不行,葉總,我電話裡已經跟您說了,1.8億是我們的底線,如果你們只能出1.4億,我們就只賣1.4億的股。”
司澤一隻丹鳳眼陰惻惻地看著俞蓮,嘴上卻笑著:“俞總,您是不是不關注股市?蓮秀的總市值都不到3億了,你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