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行蹤軌跡叫傅延昇看得頻頻皺眉,也無法理解。
如果他是綁匪,他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找一個隱蔽地點把人藏起來,而不是大半夜帶著兩個人質滿省繞圈子。
他給肖黔打電話問情況,肖黔說:“我才跟興市市局這邊的哥們會合,媽蛋,一群警察被溜得跟無頭蒼蠅似的,都快跟著那定位繞了兩個小時了,我剛已經跟他們市局分隊隊長說了,既然上了高速,就在下個路口對目標物件進行攔截。”
傅延昇叮囑道:“人質有可能還在車上,注意他們的安全!”
肖黔:“還用你說!”
彼時,身在海城的戚源誠也從葉欽如口中得知了戚嶼失聯的資訊——集團董事長之子可能遇險,葉欽如不敢不報。
戚源誠十點左右就陪姜瑩躺下了,半夜被葉欽如的電話嚇得從床上驚坐起來,不可置通道:“你說什麼!?”
不想這聲音動作也鬧醒了姜瑩,姜瑩見他面色鐵青,忙追問何事,戚源誠一面心疼妻子孕身,一面膽顫地將此事告訴了對方,也嚇得姜瑩幾乎魂飛魄散。
夫妻倆再無睡意,連夜穿上衣服,叫上司機就出門與葉欽如會合去了。
而身在江鎮酒店內的與會者們得知戚嶼和章承宣從酒店被綁架,也早已亂成一團,兩大公司的關鍵人物失聯,新鳥怕輿論壓力,一邊壓著媒體不讓發散訊息,一邊也開始追究酒店內部的安保責任。
許敬得知戚嶼是在見完自己後消失不見的,更是悔恨難安,聽說葉欽如他們有戚嶼的定位,當晚就跟林煥借了車,要與他們一起出去找,林煥見狀湊熱鬧,也跟著去了。
凌晨三點,傅延昇抵達海城機場,向馬俊東道了謝,出機場後直接上了提前預約好的專車,打算前往興市市局與肖黔會合,結果車子開出半個小時,他就接到了肖黔的電話。
“操,又被溜了,我們剛剛欄下了攜帶定位器的那輛車,發現那是一輛從興市開往杭城的快遞貨車,搜了半天,結果那定位器就在駕駛座位下面,問那司機從興市出發的時候有沒有在什麼地方開過車窗,或是接觸過什麼人,他說就是一個小時前在興市南邊的加油站停下加了個油,上了個廁所,除了加油站工作人員沒跟任何人接觸,看了加油站監控,果然是在那時候被綁匪往車裡丟了定位器……”
傅延昇聽著肖黔的彙報,手又不自覺地顫了一下。
那定位器在無關緊要的車裡出現,說明綁匪在劫持戚嶼後的一段時間內意識到了位置暴露,對戚嶼重新搜過身,甚至可能會為了逼問而對他實施一些暴力行為……
傅延昇抓緊手機,強行壓住那些不堪的想象,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從昨晚十點到一個小時前,一共四個小時,如果我沒記錯,那定位分別在興市鍾嶺縣南部、z省北部吳興縣的塑膠廠、興市南部加油站停留過,我建議對這些定位停留地點超過十分鐘的區域進行重點排查……”
肖黔:“我知道,其實靠近海城那片廠房剛剛已經有警察去查過了,說沒查到什麼,現在定位沒了,那綁匪要是再帶了人質換個地方,往什麼危樓或者密集的民房裡一躲,就只能等他們主動聯絡再暴露位置了……”
傅延昇又說:“既然你們那邊撲了個空,我就不過去了,我現在距離吳興縣最近,我直接去那。”
肖黔一愣:“你一個人?”
傅延昇:“放心,萬一發現綁匪,我會注意隱蔽。”
肖黔:“我過去跟你會合,再一起行動。”
傅延昇:“行……”
掛了電話,傅延昇開啟地圖看了一眼,對司機道:“去吳興縣洪斌浜方敞路。”
定位器在那邊停留的時間最長,傅延昇有一種奇怪的直覺,覺得戚嶼還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