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戚嶼似乎理解了傅延昇當時的心情。
——因為有想保護的人, 所以不能感情用事。
戚嶼艱難地出聲:“敬哥,對不起。”
他在心裡祈禱:看在那七年的份上,希望你能原諒我、理解我……
可許敬的眸色卻漸漸黯淡下來, 他垂下眼睛道:“行吧,你有你自己的想法和堅持,不想告訴我便不告訴我, 但不管你是以什麼原因提出剛剛的要求,我現在既然還是山雨投資的ceo, 就要對這個公司負責, 如果真想要我撤資,等你拿到你爸的指示,再來找我吧。”
戚嶼:“……”
其實就算許敬不提,戚嶼也會盡快找機會跟爸爸說這件事,畢竟他現在想動的不只是六個億的資金了, 這麼大的動作,不可能不讓他爸知道。
只是,戚嶼原以為許敬是自己可以仰仗的兄長,所以直接來找他,打算先跟他通個氣,也希望能從這裡得到一些精神上的安慰。可聽了對方剛剛這些話,戚嶼才知道自己太想當然了。
他點點頭,道:“……好。”
既然現在談不成,戚嶼也不多逗留,說要回去了。
許敬起身送他,走到門口戚嶼才想起來,道:“對了,敬哥,我爸媽決定今年七月在美國辦復婚婚禮。”
許敬一愣:“真複合了?這麼快?”
戚嶼淡笑著道:“嗯,到時候你一起去參加麼?”
許敬揉著鼻樑笑:“再看吧,還不一定抽得出時間呢。”
戚嶼心裡有些低落,年前他們見面說起這事,許敬還主動提起過想去參加他爸媽婚禮,也不知道他現在推託是不是在生自己的氣。
等戚嶼離開,許敬獨自返回辦公室,收拾著戚嶼剛剛看過的那些檔案,收著收著,他忽然有些煩躁地把那些檔案丟在桌上,重新抬手揉起了眉心。
這時,辦公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許敬立即起身過去接聽。
“林總……”他接起電話叫了一聲,握著手機面向窗外,電話那頭的人不知在說什麼,他看著矗立在豐貿正對面的金融大廈,一直安靜地聽著,過了好一會兒,才低聲說,“您上回說的事,我決定考慮一下。”
***
戚嶼離開豐貿後沒多耽擱,在車上就給戚源誠打了通電話,問他最近是否有回國的安排。
“正打算這週末回去,在海城跟你媽媽先把證重新領了,”戚源誠語調微揚,話裡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幸福,交代完又問,“蓮秀的收購不是結束了麼?你還沒回學校?”
戚嶼:“沒回,我有一些重要的事要跟你商量。”
戚源誠聽出他語氣鄭重,不由問:“什麼事?”
戚嶼實在不忍打擾爸爸此時愉悅的心情,便道:“等你回來,當面說吧。”
和戚源誠結束通話後,戚嶼返回了酒店,他去找許敬的事沒有隱瞞傅延昇,傅延昇也沒問他具體是去幹什麼。自那晚過後,兩人似乎都對彼此的“隱私”保持著心照不宣的狀態。
之後幾日,戚嶼一直呆在酒店補課。
司澤找宋溥心這事鬧得滿城風雨,榮柯還特地拉了個微信群,時不時在群裡跟他們八卦討論。
唐偉崇:“都快四天了,人還沒找到?”
榮柯:“沒呢,拜託局子裡的朋友都一起找了,暫時沒什麼線索。”
林東:“沒準是小情人鬧脾氣,故意躲幾天叫司澤著急呢。”
榮柯:“司澤說宋不是那種人,他還擔心宋有輕生的念頭。”
唐偉崇:“啥?輕生?”
榮柯:“說是什麼抑鬱症吧,沒診斷過,但司澤跟認識的醫生打聽過了,說看症狀有點像,半年前開始宋就經常自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