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外等候著的許多父母們臉上洋溢著激動欣慰的笑容,說著一大堆鼓勵的話。
她忍不住難過,沒有去和楚佚舟匯合,而獨自去了墓地。
那天也是突然下起了好大的雨,她站在雨裡不顧形象地放聲大哭。
頭頂意外出現一把傘,有人站在她身後為她撐傘。
楚佚嶼看她哭得滿臉淚水,微微俯身,心疼又無奈地說:“怎麼站在雨裡哭?感冒了身體怎麼辦?”
他那時應該在上大學,她抽噎著問他為什麼回來。
他用微粗糙的指腹溫柔又毫不冒犯地擦去她的眼淚,
“家裡有個小姑娘高考,請假回來給她加油。”
程葉輕知道他說的是自己,鼻子猛地一酸,又忍不住開始哭。
楚佚嶼哭笑不得:“如果需要一個擁抱,哥哥可以給你抱。
”
“哥哥衣服也不貴,隨便擦。”
當時她還覺得這樣不合適,冷不丁就被楚佚嶼抱進了懷裡。
那個懷抱是乾燥的,溫暖的。
“哭吧,沒人看見的。”
“哭完之後打起精神,調整好狀態。叔叔阿姨肯定希望你好好考試,他們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也和別的父母一樣,期盼著你接下來的表現,他們都在保佑你。”
程葉輕慢慢回抱他,哭得太投入,並沒有發現另一道身影失魂落魄地躲起來。
十八歲那年,楚佚嶼找到她時,她站在墓前淋雨。
二十五歲這年,楚佚嶼找到她時,她蹲在墓前淋雨。
沒有人不向往璀璨奪目的光。
那時候,她是真的很感激他,也對他有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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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佚嶼感受到她此時的脆弱,覺得這是一個緩和關係的好機會。
趁程葉輕收拾好蛋糕盒轉身時,他徑直將她擁入懷中,感受到懷中的馨香,楚佚嶼的心也驀地一軟。
“輕輕,我知道現在說這些可能不合適,但我怕拖久了你就更抗拒我了。我在感情上是個比較木訥的人,我不會像小舟那樣討你歡心、逗你笑,我不知道如何回應你熱烈的感情。你小我三歲,以前我總覺得你還小,分不清對我的感情是崇拜還是愛,一直不敢答應你的追求。”
大雨砸在傘面,製造出扣人心絃的雨聲。
他寂寥著苦笑:“現在我才知道,原來分不清、看不透自己感情的人,是我。”
程葉輕皺眉,想從他懷裡出來,“你鬆開。”
楚佚嶼察覺到她的抗拒,又抱緊了她,心中忍不住苦澀,“輕輕先聽我說完好嗎?我說讓你等等我,是真心想和你有以後。之前是我錯了,輕輕,我不奢望你像以前那樣熱烈地喜歡我,起碼別這樣抗拒我,好嗎?”
可程葉輕還是推開了他。
她的睫毛上還沾著淚水,似是真的困惑,“為什麼你總在我即將放棄你的時候,回頭來挽回我?”
“對不起輕輕……”楚佚嶼心虛垂眼。
“追你太久,久到有時候我自己都分不清是真的因為喜歡你才追你,還是因為得不到的執念在追。”
“答案是什麼不重要了,”程葉輕看上去沒什麼精神,“我回去了。”
“你沒有帶傘,一起走吧,”楚佚嶼將她拉回傘下,忍住想要攬她肩膀的衝動,剋制道,“我送你去司機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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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墓園的時候,負責這一片區的管理員小林正好在裡面。
看到程葉輕出來,下意識說:“程小姐,就您和楚總出來了嗎?”
這些年程葉輕常來這裡,和小林已是相熟,沒有深思他的話,輕輕“嗯”了一聲。
小林皺起眉剛準備繼續說什麼,就被楚佚嶼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