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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話理直氣壯得很。又是長得醜,又是名字不行,又是運氣差,總之就?是沒有真憑實據,活脫脫一副奸臣小人憑空誣陷忠良的嘴臉。
原不為險些失笑,搖了搖頭道:
“你猜錯了,這位範大人可是北黎的福星,北黎的建設還需要他出力?呢。”
說到這裡,他微笑起來。
齊煜情不自禁地縮了縮脖子,總覺得這個笑容裡透著滿滿的不懷好意。
這麼?說來,此“看重”非彼“看重”啊!
齊煜恍然大悟,放寬了心?。
果然,他的眼光還是一如既往的精準啊。齊煜自得地想著。
既然心?腹大患從來不存在,齊煜也就?說起了自己真正的來意。
大燕已被收服,此後?估計很難再?有戰事了,最多預備幾支常備軍。齊煜自是不可能久留于軍中。
御書房中,他認真站在原不為面?前?,說著自己的打算:
“我不想就?這樣當個混吃等死的閒散王爺。我也想為皇兄分憂,為這北黎天下出一份力?……”
齊煜還想多解釋幾句,原不為已經毫不猶豫地一口答應下來:“好啊!”
他熟練無比地掏出了一卷空白聖旨,以及一張天下各州郡地圖,彷彿擔心?齊煜反悔似的,指著地圖便開口:
“你看你想去哪裡?幽州新政如火如荼,恰好還缺乏人手;徐州出了大案,知府亦有嫌疑,正要派一名欽差去調查;剛剛收復的燕地更是什麼?都缺……”
齊煜聽著聽著,神?色越來越遲疑。
……怎麼?總感覺自己就?要被坑了呢?
原不為也察覺了他的遲疑。但?送上門來的工具人,怎麼?能輕易放過?
他立刻拍板道:“你先去尚書檯學習,之後?作為欽差去徐州處理大案,然後?到幽州……最後?再?去燕地做一任主政官。”
說到此,他微微一笑:“雖然你有心?做事,但?終究於政事上沒有經驗。如此一圈下來,先易而後?難,這經驗便積累足了,正可從無到有開闢新燕地。”
一番話說下來,合情合理,似乎完全在為齊煜考慮,找不出半點破綻。
面?對原不為如此妥帖周到的安排,儘管齊煜心?中那股不妙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卻說不出半句拒絕的話。
再?加上自家皇兄難得如此溫柔,還親切地拍了拍他的肩,打起感情牌:
“都說上陣親兄弟,這偌大朝堂,只是阿煜你知道站出來替朕分憂解難,哪裡像那些大臣……”
他沒有再?說下去,只是搖了搖頭,又垂下眸子,輕輕嘆了一口氣。
一向?神?態威儀、氣度攝人的天子突然消去了冷淡,俊美的臉上帶著幾分厭倦。
……彷彿天下的重擔都壓在他一個人肩頭,卻無人願意為之分擔,七分孤獨,三分疲憊,十二分的滄桑。
齊煜一下子就?被迷惑了。
刻意疏遠多年,這三年又遠在軍中,他雖然知道原不為的種種事蹟,但?還不像其它被使用的工具人,早就?已經見識到了這位陛下的真面?目。
此時的他,眼前?唯有自家皇兄這道以一己之力?承擔天下之重的身?影。彷彿人前?的高大偉岸都消失,露出了滿滿強撐的辛苦與疲憊。
齊煜不由?動容。
原不為又恰到好處地輕輕一嘆。
前?所未有的心?疼和滿滿的責任感,一下子從齊煜湧了出來——他也是北黎皇子,怎能躲在皇兄身?後?,任由?皇兄一個人負重前?行?
在原不為期待的眼神?中,齊煜暈暈乎乎就?點了頭。義?憤填膺地譴責那些偷奸耍滑的大臣們的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