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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下手極狠,用?刑手段頗為高?超。但歐尚並不恨他,相反,他甚至有些感激那個年輕人。因為那時不時便來一次的痛苦折磨反而讓他在無邊的黑暗中艱難地保持了?清醒,而沒有徹底變成瘋子。
苦苦煎熬在漆黑封閉的囚室中時,他甚至無比期待著那個年輕人的到來。
在這樣?漫長的煎熬與等待中,歐尚逐漸遺忘了?最開始的那些念頭?。
他本以為自己將會成為“烏橫”指證三皇子的人證,根本不必擔心性命之憂。還在心中暗暗想著該如?何與“烏橫”談判,讓對方答應自己的條件才肯去做證人。
一開始被關進囚室中時,歐尚對自己的未來充滿了?信心,生存沒有威脅時,貪慾心就開始作祟,讓他幻想著種種在“烏橫”與三皇子之間反覆橫跳的念頭?,從未擔心過自己的性命安危。
然而,在囚室中被關得久了?,不斷在餓死?和被逼瘋的邊緣徘徊,他心中的念頭?漸漸發生了?強烈的動搖。
他開始懷疑“烏橫”是否改變了?主意,不再想要留他這個活口?充當證人,而是想用?痛苦而漫長的折磨來將他這個叛徒逼瘋;有時候神志不清時,歐尚甚至開始懷疑,當初被送來時,他從“烏橫”那裡?偷聽到的秘密,是否是他的幻覺?
這讓歐尚心中的不安與危機感抵達到了?極點。他不再妄圖與烏橫談條件,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離開暗無天日?的囚室,活下去,為此他願意做任何事!
與此同時,從烏海那裡?了?解到歐尚如?今的精神狀況,原不為終於確定?是時候了?:“很好,可以著手處理他了?。”
隨著他一聲令下,封閉的囚室被開啟,被關在裡?面不知多久的歐尚終於得以離開黑暗囚室,見到了?久違的光線。
當他的雙眼終於從刺痛中恢復,適應了?周圍的光線,首先看到的就是坐在五步之外?的地方,神色平靜的冷峻青年。
漆黑的髮絲漫不經心地垂落在那人熟悉的眉眼處,他薄唇抿成一條平直的弧線,整個人看上?去有些傲慢。他就這麼微微後仰靠在椅背上?,一條長腿輕輕曲起,腳尖悠閒地點在地板上?。
等等……他的腿?!這不可能啊!!!
猛然意識到了?什麼,歐尚整個人像是被閃電擊中,就這麼懵逼在當場。他震驚而呆滯地看著活蹦亂跳的原不為,忘記了?思考,也忘記了?自己該做什麼。
而原不為似乎也並不著急,就這麼悠哉悠哉地看著他,卻讓歐尚感覺自己好像被對方平靜的目光從上?到下剖開,多日?以來積累的恐懼又漫上?了?心頭?。
彷彿下一刻,他就會被重新關回那個黑暗封閉的囚室裡?,或者直接被絞死?。
歐尚打了?一個激靈,一下子清醒過來。
他暗罵自己一聲。自身難保了?還想那麼多,管人家的腿是什麼狀況!即便是天大的秘密也比不上?保住他自己的小命!
儘管不知道烏橫是怎麼做到東山再起的,但想來這過程必然十分?艱辛。而對方不惜費盡周折也要將自己捉來,可見心中對他這個叛徒的仇恨有多深了?。
“統、統帥大人!是我?錯了?!”
都不等原不為發話,歐尚特別自覺,特別麻溜地就跪了?,無比愧疚地懺悔道:“您還活著真是太好了?!都是我?辜負了?您的信任與栽培,您就是當場殺了?我?都是應該的!”
說到這裡?,他幾乎要涕泗橫流了?,演技和臉皮厚度都達到了?常人所不能及的程度。
“當初都是我?一念之差受人逼迫,這才做下了?那等禽獸不如?的事,聽說您在流放途中出事,這段時間我?日?夜都睡不安穩,一直懊悔莫及……我?知道您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