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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幾日,這件事情的風波越演越烈,燕少鏢頭之死的疑雲蓋在所有人頭頂。
儘管易聽嵐極力辯解,卻怎麼也掰不開蓋在玄月宗上方這明?晃晃的黑鍋。
倘若說那些?人直接明?晃晃地表現出不信任也就罷了,偏偏眾人一口一個明?白,一口一個相信,讓易聽嵐辯解也不是,不辯解選擇預設也不是。
在大庭廣眾之下,所有人都是一副“相信玄月宗自有名?門正道的風範,絕不會如?魔門中人那般無恥,騙了仙石又殺人滅口”的口吻;
但私下裡,這些?人卻一個一個偷偷找到易聽嵐,雖然說的都是冠冕堂皇的一番話?,但話?中的暗示卻讓她聽得?明?白——
正道六宗一體連枝,玄月宗卻愚?吃獨食,這可不厚道啊,也帶咱一個唄!
易聽嵐:“……”
不,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啊!
易聽嵐雖愚?反駁,奈何這些?人自是不可能?相信她的話?的,眾人已經認定了玄月宗的嫌疑,在無法找到證據洗脫嫌疑之前,她只?好暫時裝傻,擺出一副清高?淡泊,聽不懂暗示的樣子。
眾人只?好掃興而?去。
但這件事自是不可能?如?此簡單便結束。
黑白兩?道之所以有別?,其一在於功法之分,正道功法中正平和,而?魔道功法多走偏激速成之道;其二則是行?事不同,即便同樣垂涎仙石,魔道中人只?會光明?正大搶,而?名?門正道卻還要在意臉面,他們另有一套明?面上的行?事規則。
因此,儘管心知玄月宗佔了便宜,但這些?正道宗門在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藉口之前,絕不會出手強搶,撕破臉皮。他們需要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
明?面上一切風平浪靜,但暗地裡的博弈早已經在普通人看不到的地方展開。
一時間,安陽府城的氣氛變得?愈發波雲詭譎起來。
而?原不為這個罪魁禍首早已飄然而?去。
不費吹灰之力便看遍了正道六宗的神功秘籍,遍觀近百人之武道,臨走之前還順便將一口黑鍋穩穩甩了出去,這簡直是一趟再愉快不過?的旅行?。
洛水悠悠,穿三山經五城,自北而?南,環繞東西。平緩處波光如?鏡,激流險湍所在,便如?飛泉流瀑,拍兩?岸碎石,沿夾壁而?下,別?有一派風光。
這日驟雨初降,狂風捲地,水面波濤一時洶湧,聲音震震,合著那密密麻麻的雨點,彷彿一條傲嘯於天地間的狂龍。
但這洶湧萬分的江面之上,仍有一艘小船沐風雨而?行?,逆流直上。
甲板上站著一個年輕人,身披織錦般的雪白長袍,烏髮散如?綢緞,身上無刀亦無劍,看起來混似個四處閒遊的世家公子。偏偏身上半點雨也沒沾到。
好似有一道無形的氣場環繞在他身周,讓所有落下的雨滴都在觸碰到的瞬間被甩了出去,讓他整個人清清爽爽一片。
他看上去極年輕也極俊秀,疏淡的五官便如?同水墨畫一般,在這驟雨沖刷之下,看上去愈發悠閒了。
悠閒的原不為伸出手接了幾滴雨點,若有所思地盯著掌心那幾滴透明?的水珠,看起來似乎很愚?嘗一嘗這雨水的味道。
這時,一道聲音遙隔雨簾遠遠傳了過?來:“少宗主,此行?可順利?”
雨幕之中,一艘龐然大物正飛快向著這邊靠近,一抹碧色身影越過?雨簾,就要向這邊掠過?來。
原不為卻先她一步,腳尖驟然在甲板上一點,那艘小船立時被反方向衝了出去。而?原不為已藉助這一衝之力,足尖自江面上連踏而?過?,最終輕飄飄落在了大船的甲板之上。
他從頭到腳沒有半點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