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爺權衡一番,咬牙答應了陸栩生的要求。
叔侄二人當即立下字據,陸栩生這才將田契交給他,讓他與那吳相公去定契書畫押。
等到忙活完已是夜深人靜。
大老爺客客氣氣將人送走,陸栩生呢,立在長廊暗處,彈了彈衣襟上的秋露,抬抬手招來一暗衛,指著吳相公的背影,
“跟上去,把人撬過來。”
那吳相公今日差點栽跟頭,出門必定打聽究竟,自然就會曉得這陸國公府真正的頂樑柱是他,他的人再暗中聯絡,威逼利誘一番,吳相公就知道該跟誰合作。
在戰場上生殺予奪的男人,心都是黑的,什麼改稻為桑,這些麻煩事就交給大老爺去操持,待利用完了,再一腳將大老爺給踢開。
爵位?
急什麼,軟刀子慢慢燉,皮慢慢剝,那才
叫個痛快。
陸栩生回到書房,二夫人已將賬冊給送來,所有賬目清清楚楚。
徐毅跟在他身後進屋,忙得滿頭大汗,“爺,您稍候,小的忙著搬庫房,還沒顧不上給您備茶水呢。”說著就要去給他斟茶。
陸栩生擺擺手,“不必了,我去後院。”
陸栩生拿著簿冊回到寧濟堂,東次間內已歇了燈,看來是以為他在前院歇著。
幸在守夜的如蘭還沒睡,連忙點了一盞銀釭,將人迎進去。
見陸栩生徑直往床榻去,只將裡間的燈點燃又悄聲退下了。
陸栩生來到拔步床外,裡面滲出微弱的光,輕輕掀開簾帳,程亦安沒睡,倚在床榻看話本子,滿臉的哈欠卻是意猶未盡捨不得撒手。
陸栩生也沒多話,徑直將賬冊遞過去,
“給你的。”
程亦安愣了愣,睡眼惺忪看了他一眼,慢吞吞坐起來,又接過他的賬冊湊著燈翻了幾頁,看清上頭的名目,頓時激靈醒了。
“你的私庫?”
李嬤嬤說的對,果然有小金庫。
前世就沒顧上給她,程亦安斜睨著他,哼哼幾聲。
陸栩生心虛,咳了咳,“往後都歸你了。”
程亦安沒好氣地往梳妝檯一丟,“我又不是沒嫁妝,我犯不著要你的。”
陸栩生就知道她還在為前世的事慪氣。
“我這一身酒氣,先去洗洗再陪你說話。”
陸栩生去了浴室,滿腦子琢磨著怎麼哄程亦安收下,待回來,燈歇了,簾帳壓得實實的,哪還有人影。
陸栩生揉了揉額。
轉身看了一眼填漆塌上的引枕,陸栩生慢騰騰走過去,將引枕拎在手裡,朝拔步床前走來,
香香軟軟的妻子娶回來,誰忍心幹看著。
庫房鑰匙都交了,得給他一個好臉色吧?
陸栩生來到簾帳外,先喚了一聲,
“夫人?”
沒動靜。
“程亦安?”
還是沒動靜。
“安安?”
程亦安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撐著腰肢從簾帳內鑽出半個臉蛋,視線一瞬就落在他抱在手裡的引枕,覺出味了,杏眼眯成月牙兒,慵慵懶懶睨著他,
“想上塌?”
陸栩生一動不動看著她。
“你不如做夢!”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