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也沒叫喚一聲,估計是心情不爽,整個臉頰都籠著陰霾。
導演組此時神經緊繃到極點,就怕兩個小孩再次產生衝突。
“我帶哥哥來和你道歉……”明央很有禮貌的,“當然,你可以不接受,但我們還是要端正態度。”
說完撞了撞顧言秋,“是吧,哥。”
顧言秋站得很端正,態度正不正就不知道了。
許雲安不瞎,閉著眼睛都能看出顧言秋滿肚子黑水,哪會誠心和他道歉。
太陽穴突突猛跳,他忍不住瞥嚮明央。
小姑娘站得直直的,比起她旁邊那個面無表情形同殭屍的哥,大眼睛水汪汪,眼神要多清澈有多清澈,要多真誠有多真誠。
許雲安又想起之前娃娃屋發生的事。
他心有芥蒂,嘴唇又抿了又抿,火氣忽地消了大半,“沒事,不用向我道歉,去找盈盈吧,她說沒關係就沒關係。”
他怎麼著也算半個男子漢,年紀也比對方大,犯不著和幼兒園的小孩子計較。
明央梗起脖子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柳盈盈,“盈盈姐在哪兒?”
“房間。”
“噢。”
明央想了想,突然轉身去往廚房,在桌上找到了帶回來的那個裝滿東西超大的紅色塑膠袋。
她提拎著大袋子來到許雲安面前,在少年困惑的注視下從裡面取出一根——山東大蔥。
許雲安瞳孔地震。
“不好意思拿錯了。”
明央重新把大蔥塞回去,又翻找一圈,找到了那瓶一直沒捨得喝的娃哈哈,戀戀不捨地看了好幾眼,明央心一橫遞給他:“給,賠禮。”
還有……賠禮的?
望著小姑娘明明不捨卻又堅定的表情,許雲安突然不知道自己接還是不接。
最後看她舉得費力,還是勉強地接受過來。
明央見他接受了賠禮,繼續將袋子裡的東西分配給旁邊的工作人員,有西紅柿,黃瓜,都是今天阿姨叔叔們送給她的新鮮時令蔬菜。
導演組的人拿著這些東西都懵了。
這是搞哪出?
最後還剩下一根棒棒糖,明央揣至口袋,認認真真給眾人鞠了一躬,“哥哥他不懂事,以後我會看好他,絕對不讓他調皮搗蛋的。”
沒辦法,來到文明社會,就要懂人情世故,哪怕她現在是個娃娃,這點也不能落下。
導演組又是新奇又是好笑。
每次犯事兩人都是團伙作案,這倒好,其中一個改邪歸正了,還是妹妹。
新奇。
明央道歉完,又拽著哥哥去二樓找柳盈盈。
畢竟是女孩子的房間,不好讓顧言秋直接進去,她就讓他在門口等待,自己先一步敲門而入。
柳盈盈還沒睡。
她穿著漂亮的粉藍色睡衣,懷中抱著大布娃娃,瓜子臉,眼是上挑的鳳眼,一頭柔順的長髮披在腦後。
黑,直,長。
明央扯了扯自己的卷卷毛,不由得有點羨慕。
“央央?”
柳盈盈剛哭過的眼睛微微紅腫。
“這是今天阿姨送給我的糖,我把她給盈盈姐,你不要哭啦。”
明央攤開手,上面躺著一根棒棒糖。
柳盈盈眼神黯然,搖頭:“你拿著吧,我不吃這個。”
明央清楚她為什麼不吃。
原著劇情裡,她的父母對她的掌控欲近乎是變態。柳盈盈學的是芭蕾舞,為了女兒的發展,父母一同辭去工作,母親負責她的日常起居還有工作合約,選定好專案後,再由父親前去洽談。
從大事到小事,她就如同傀儡般任由雙親擺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