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舒乘風點點頭:「看來,這裡頭的事並不複雜。」
「正是,都是刺史周大人的摺子,兩縣雖然不能自給自足,可也不至於餓殍遍野。」漢子道。
「嗯,不過今日這雨勢,倒是不好說。」舒乘風也是有常識的。
漢子看了一眼外頭,外頭漆黑一片,雨聲霹靂,花木被風雨吹的亂搖晃。
像是張牙舞爪的東西一般。
「殿下說的是,只是若一會就停了,想必無事。」漢子道。
「你也辛苦了,先去歇著,孤看看明日如何。」舒乘風道。
漢子忙退下去了。
後頭,雁南歸吃了熱乎乎的膳食,就覺得累,上了榻很快就睡著了。
還沒到半夜呢,就被熱醒來。
本以為是南方熱的緣故,睜眼卻覺得不對勁。
不是天熱,是她自己熱。
呼吸都是滾燙,不用摸也知道自己是發燒了。
雁南歸不愛發燒,可原主……
即便原主也不愛發燒,可她受過那樣的傷,身子本就弱。
只怕是昨日風雨,她就扛不住了。
要張嘴叫人時候,就發現嗓子居然也是啞了的。
只能敲了敲床沿。
可外頭風雨大,一時也沒人聽見。
又敲了幾下,才驚醒了在屋裡小榻上守夜的降香。
降香忙起身:「奴婢這就掌燈。」
聽著沒人說話,還有點奇怪。
等披著衣裳端著油燈過來,就發現雁南歸面色十分不好看。
「呀,這是怎麼了?蟬衣!」
外間蟬衣應了一聲。
一時間也披著衣裳來。
兩個人一個掌燈,一個摸了摸雁南歸的頭。
「這是起燒了,這可這麼好,去請太醫來吧。」太子南下,隨行肯定是有太醫的。
「是,我這就去吧。」蟬衣忙道。
雁南歸雖然嗓子倒了,還是拉了她一把,艱難道:「先……給我退燒吧。雨太大……」
怕折騰半天,太醫也沒來呢。
蟬衣點頭:「您放心,奴婢出去吩咐栓子,叫他先安排。太醫也得叫呢。」
雁南歸點個頭,此時整個人倒是沒有別的感受,只有熱和悶。
不是空氣悶,是她自己頭悶。
像是跟世界隔了一層,聽著什麼都不真實,外頭的雨聲也像是隔著一張什麼皮子發出來的。
外頭雨一會大一會小,此時正小一點。
栓子穿著蓑衣趕緊往前院去。
好容易見著了前院的內侍,說是雁良媛病了,急著要見太醫。
還好素日有寵愛,前院內侍並不敢不管。
就去安排。
這動靜,驚動了雲及,雲及起身問是怎麼了。
「雲大人,是後頭雁良媛,說是發燒了,燒的說不出話來了。急著見太醫呢,您看這?」小內侍問。
「那快去叫。這是著涼了?」雲及問。
「估摸是,今兒這風雨,下車時候都淋著了。」小內侍道。
其實雁南歸也不是隻因為這一場雨,這一回出來,天氣本來就熱,不太舒服,過江時候又暈船嘔吐。
日夜兼程的,也沒休息好。
加上一場雨,這才病了。
這可是進府之後第二次病了,可見這身子是叫糟蹋的不輕。
不多時,太醫就急吼吼的來了。
太醫也被淋濕了,好歹不算嚴重。
請脈之後,診斷的跟雁南歸琢磨的差不多。
本身就是因為體虛,加上一路舟車勞頓,飲食不周,加上馬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