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少陽從底層上來的,很清楚自己能做什麼。
要不是趕上這樣的變革,什麼時候能爬上去呢?
皇后娘娘這人,用人從不吝嗇。
皇后娘娘要換太子,那就換吧。不管是誰,反正他忠心皇后娘娘就是了。
「娘娘,娘娘?」降香叫道。
「嗯?」雁南歸回神。
她剛才一直都在發呆。
「太后娘娘那發火,叫您過去呢。」降香道。
「哦,那就去吧。」雁南歸起身。
「娘娘,您今日一口都沒吃……您……您好歹吃一口,奴婢求您了。」降香跪下。
「我只是沒有胃口。」雁南歸道:「去看看太后,回來就吃。」
「是。那一會您一定要吃一點啊。」降香道。
「好,你放心,我還有很多事要做,不會垮的。」雁南歸道。
降香抹淚應了一聲。
雁南歸是走去瑞寧宮的。
太后生氣,雁南歸想到了。
只是她累了,不想把那些真真假假的話再說一次了。
深吸一口氣進去,太后正等著呢。
見了她就問:「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怎麼前腳傳來立太子,後腳你就叫人將宮裡戒嚴了?你想做什麼?」
雁南歸坐下來:「母后就不能信我一次?」
「你叫哀家怎麼信你?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太后道。
「我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只是我知道,沒出事的話,陛下不可能陣前立太子。我已經派人去了孟海疆。如今戒嚴,不過是為平安,我很累,事很多,今日也沒有心情與母后再說什麼。母后安心吧,有我呢。」
「你……」
「皇后娘娘,太后娘娘也是擔心。這……忽然就這樣了,陛下那……是不是也該回來了?」費嬤嬤問。
「快了。年前,嬤嬤勸一勸太后娘娘吧。京中事多,我此時能說的只有這些了。只是不管出了什麼事,太后娘娘是太后。都不會有事。」雁南歸起身:「我總會……照顧她的。」
費嬤嬤心裡咯噔了一下,她是聰明人,也想到了些什麼。
只是說不得,不能說。
「是。」
雁南歸不管後頭太后說什麼,還是出去了。
回到了昭純宮,聽降香的,吃了一碗粥。
她沒有傷心到吃不進去飯,只是朝夕相伴二十二年的人沒了,她是狠心,又不是沒有心。
怎麼會不難受呢?
可她還不能光難受,還有太多事要做。
日子一天一天過。
很快,孟海疆戰事告一段落,代陽關也告捷。戰事結束了。
大衍大勝。
可是絲毫沒有喜氣,沒有人告訴大家皇帝死了,可是也沒有人慶祝勝利。
臘月初九這一天,御駕起程回京。
臘月初十這一天,白鹿州,也進行了一場殺戮。
雁南寄這個人年輕時候是不靠譜,可他在白鹿州快二十年了。
自然不是當年那個傻子。
他本身出生貴族,自然與軍中那些大老粗不一樣。
籠絡人心也學的很是爐火純青。
霍將軍畢竟老了,他的兒子孫子,也沒有誰能取代他直接接班的。
雖然他有女兒在宮裡,可又不得寵,也無子嗣。
而與此同時,雁將軍的妹妹卻一步步成為了皇后。
是,也沒皇子,可皇后沒皇子跟一個不得寵的嬪妃沒皇子能一樣?
雁南寄早就開始有意無意的架空霍將軍了。
從那一年對雁南歸說了那番話開始就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