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乘風聽了訊息的時候,也叫人賞賜了,吩咐了好好伺候。
此時只知道孩子早產,並不知到底怎麼不好。
第二天一早的時候,雁南歸還沒起來呢,降香就疾步進來裡頭。
「你那,那邊不大好了。」
「七皇子?」雁南歸睜眼。
「正是,您去看看麼?」降香問。
雁南歸應了一聲起身:「蟬衣啊,你去玉粹宮,給溫貴儀你那送一些好的蓮子去吧,叫二公主多吃些,消火的。」
蟬衣一愣,應了一聲。
雁南歸換好了衣裳去了歸雲軒的時候,就聽見了謹從妃的哭聲。
陛下還沒來,襄賢妃也是剛到。
眾人還沒來齊。
兩個人進了裡頭,就見奶孃已經將白布蓋著的孩子抱在了一邊穿戴好了。
「七皇子怎麼就……」
太醫忙道:「七皇子不足月,實在是胎中不足。昨日至今,一口奶也吃不進去……」
「又因孩子需要保暖,可又不敢生太多火……所以……臣無能。」
「這不怨你。」雁南歸說了一聲,就進了裡頭。
謹從妃正在痛哭。
「妹妹也保重身子,七皇子已經去了,你要節哀。此番事不知是誰做的,導致你生了這一場氣。害了孩子。你也振作些。」
「是,我定要找出那人,剝她的皮才好!」謹從妃此時,倒是真有些將門女子的風範了。只可惜,有點晚了。
她傷心的厲害,沒多久就撐不住了。
只好躺著。
舒乘風來的時候,都已經停當了,他還是去看了一眼那孩子,才叫人送出去。
這還是他進宮第一個死去的孩子呢。
心裡別提多難受了。
叫人好好送出去,也給這個孩子找個好地方埋了。
至於謹從妃,舒乘風是懶得見她了。
為這點事就氣到早產,活活葬送了一個孩子。不降位,已經是看霍家的面子了。
這個女人以後也不會侍寢,更不會晉位了。
雁南歸跟著皇帝回了北宸殿裡。
瞧他這樣黑著臉,就勸道:「七皇子身子實在不好,這樣去了,也不是壞事。再投胎,就是個健康孩子。也不受罪。陛下也別這樣,孩子都是孝順的,為他叫您傷心壞了又怎麼辦?」
「你這話,換了外頭人聽了,怕不是要將你送去冷宮裡?」舒乘風也沒笑,只是淡淡的。
「我是實話。謹從妃也不光是因為這一件事生氣。之前大概是想著能晉位的。不然一下子能氣小產了麼?」雁南歸坐下來:「這樣說,陛下豈不是也有錯?」
「還怪朕?」舒乘風不樂意了,將手裡的摺子丟一邊。
一副很生氣的樣子。
「怪我,怪我不該勸你。就該順著你,最好陪你落淚。」雁南歸拍他的胸口:「我是個不好的,可一個孩子好端端沒了,我也是不會高興的。那我身為貴妃,身為你的妾,不寬你的心,難道因為叫你看著我懂事善良,還真陪你哭麼?」
「七皇子是可憐見的,我也心疼。但是我總歸是先心疼你呀。」
這話,就說到了舒乘風的心坎裡。
他嘆口氣:「我沒怪你。」
「知道你沒怪我,就是心裡不好受。別想了,我吩咐人,給那孩子好好做道場。逢年過節,好好祭拜就是了。陛下如今,不如想想太后娘娘那怎麼辦吧。」
舒乘風皺眉,沒說話。
雁南歸就道:「三月裡,就該給您選人了。」
舒乘風眉頭皺的更厲害了些,站起身拉著她:「陪朕走走。朕怎麼覺得,許久沒與你這麼悠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