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想過,我只是想不通,是啊,皇帝沒有嫡子。那她圖什麼?六皇子可以。為什麼我的兒子不行?難道六皇子登基了,梅惠妃還能像如今一樣對她?」
「是不是太天真了?」
「梅惠妃會不會像如今奴婢不知,但是寧家享受了太久了。您一輩子不得寵,一旦大皇子登基,不會對付娘娘麼?這一點,您自己難道不清楚?既然您會,那娘娘對付您,也是應該的。沒什麼仇怨,不過是輸贏罷了。」降香看了她幾眼,輕嘆道:「願賭服輸,您還是認了吧。」
寧淑妃死死的咬住下唇,看著一邊內侍始終穩穩託著的毒酒,白綾,匕首,慘笑出聲:「願賭服輸。我這一輩子,都是輸。」
她最終,拿起了匕首。
狠心,刺進了心口。
「求娘娘……放過我兒。我知道他並不是個多厲害的人。」寧淑妃深吸氣。
「我會告訴娘娘。娘娘不會對他怎麼樣的。」降香道。
寧淑妃就不說話了。
不會立刻就死,總要流血,她感受著,閉上眼。
降香回到了北宸殿,跟雁南歸說了這些話。
「輸。是啊,輸。後宮哪有贏家呢……所以,我得站在前朝。我這個人啊,不喜歡輸。」
「奴婢們會一直陪著您。為您做事。」降香道。
雁南歸笑了笑:「好。」
寧淑妃的死,更加叫後宮的人害怕。
如今,所有人都已經知道皇后做了什麼,可也沒用了。塵埃落定,內事府和禮部等已經預備六皇子登基的事了。
就算是孟海疆戰事勝利後,衛宵等一眾將軍明知皇后抗旨了,卻也不敢動。
代陽關三十萬大軍還在雁家父子手裡呢。
誰能想到呢?
二十年來雁南歸從沒親近過哪個皇子,自己也沒皇子,忽然卻來這麼大的動靜……
所以,大家只能安慰,六皇子也是陛下的兒子。
尤其是,寧家主家男丁都被斬首,寧家一脈官員被趕去地方上的,殺了的,罷官的,降職的。
都已經成定局之後,再也沒人掙紮了。
雁南歸下旨,給代陽關和孟海疆,叫將軍們安排好之後,爭取回來送陛下一程,也參加新帝的登基大典。
孟海疆,謝園和衛宵對坐,都是苦笑。
「這一回去,還能回來嗎?」謝園問。
謝園就沒見過皇后。
「你要是問我這個,我真不好說。憑我對皇后娘娘的瞭解,那就是沒事。可要是拿別的身份看她……」
謝園嘆氣:「事已至此,總不能不回去吧,你還有個兒子在宮裡呢吧?」謝園嘆氣。
「是啊,不管怎麼說,我是陛下侍衛起家。怎麼也不能不送陛下一程。沒想到,陛下英年早逝,哎……」衛宵嘆氣。
衛宵其實也想回去,他無法對所有人說出的心思裡,何嘗不想見皇后呢?
最後,商議好之後,留下的謝園。
倒不是說他多怕死,只是怕孟海疆人忽然反撲。
代陽關,雁南旭留下來了。
景靖十九年臘月初九,新帝登基。為景康皇帝。
不過還沒辦登基大典。
只是先登基。
登基後,第一道聖旨,就是加封皇后為太后。聖旨寫的好聽,兒臣年幼,未能懂得政事。請母后聽政指點。
第二道聖旨,是加封此番戰事中有功之臣。
雁家,雁南旭這回也成了國公。
雁家此時,真是封無可封了。
當然了,還有衛宵和謝園,如今都是國公了。
下面將士們都要論功行賞,雖然陛下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