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於野昭穆是打算慢慢來的。不過既然如今就連舒乘風都在這裡了,她還耽誤什麼?
何況一夢黃粱,經歷多年,她也沒那麼耐心了。
甚至與手段與做法,也不和當年一樣青澀。
這一行隊伍裡,有一百二十人,是她父皇的人,留給她,自然死忠。
如今,是一百二十一人了,本來,舒乘風是被調來的,他手下也有幾個人。
加上這些人,就是半數。
都死忠公主。
剩下那些人裡,不忠的奴婢直接拉出去了,於野昭穆問都不問去了哪裡。
「在此處休整吧,等到天晴雪化了,我們便起程去西南,你們今日護送我一程,來日個個都能加官進爵。我父皇留下的江山,不可能給了於野昭循,那亂臣賊子,只有一死。」
眾人應了,眼睛都是亮的。
西南啊,西南是秦家,秦家是先皇后娘娘表哥,多年與已故的皇后娘娘很親近。
不光西南,南方還有胡家。胡家那可是皇后娘娘孃家。
都手握兵權。
屆時大軍北上,不愁不能奪回皇位。
不過眼下,大雪封山,他們可能要在這裡住好久了。
不過送嫁的隊伍人多,一路也多補給,前幾日剛補給過,暫時不缺吃喝。
於野昭穆對追隨她的人都不隱瞞,當日就將她與舒乘風在一起的話說了。
眾人雖然不知為什麼,可公主選擇了,那他們也一樣沒意見。
舒乘風心裡也很高興,重來一世,他倒成了等著垂青的那個人了。
雁南歸穿著厚厚的棉衣,趴在舒乘風背上:「我們家陛下還會打獵?好厲害呢。」
「比不得你幾輩子都錦衣玉食,我這一輩子小時候家裡七個兒子,四個女兒。娘早死,爹一個人拉拔著。我因為是個拖油瓶,沒少受罪。直到後來,被舒家認回去,才不必熬著。」
是的,這輩子也姓舒,只是沒名字。
「這麼可憐?那你小時候,是不是吃不飽?」於野昭穆抱著他脖子問。
「哎,是啊,堂堂一個皇帝,換個地方,總吃不飽。」舒乘風嘆氣。
「還好你遇見我了,以後就不一樣了。」
「這輩子,還喜歡海棠麼?」舒乘風問。
「喜歡你啊。不過,你可以給我起名字。現在的名字叫不習慣是不是?」
「太端莊,不像你。那就還叫南歸?」舒乘風問。
「嗯,好啊。我也很喜歡這個名字。當年我娘起名字的時候,其實看得出她的心境。」
「哦?什麼心境?」
「老大南旭,旭日東升,這個南字,是那一輩雁家孩子們都有的。到不稀奇。到了老二的時候,容寧進了府。我爹常年在邊關,自然照顧不到。她不知吃了多少虧。老太太又是個混帳東西。她心裡念著,卻也不知如何是好。所以老二叫南寄。怕是,情思難寄。到了我,她已經失望到絕望。只怕日子一天比一天難熬。人也撐不住了。才會給我起名南歸。良人難歸。」
舒乘風唸了一聲『情思難寄,良人難歸』輕輕搖頭。
「唔,你累了沒?」南歸趴在他背上問。
「不累,你瘦得很。」比上輩子還瘦。
「那你能給我打到兔子麼?」難怪把下巴放在他脖子裡。
「……你要不這麼蹭我,我就能。」舒乘風腿軟。
「為什麼?換了個殼子,你就不喜歡我了?」南歸撒嬌。
「……我他媽這輩子沒碰過女人。又不是個呆子,你再蹭就在這收拾你。」舒乘風道。
「唔,那還是不好,至少等有了床榻再說嘛。」南歸老實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