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聽了這話,只是道:「該如何就如何,叫她多活幾天。」
太醫會意,這就是叫珍太妃多受幾天罪的意思吧。
反正病已經這樣了,病人自己也心灰意冷,其實熬著也熬不久的。
舒乘風聽說之後,下了一道聖旨:「珍太妃病重,為求珍太妃早日痊癒,特請禮部測算。皇十二弟舒寧風屬相生辰與珍太妃相衝,今出嗣恭國公府為嗣子。更名為舒恪。即日出宮,日後如無必要,不入皇宮。珍太妃乃先帝寵妃,著太醫院竭盡全力。」
這聖旨一下,簡直就是催命符。
太后聽了,都沒什麼好說的了。
這等於將十二皇子直接丟出了宮外。
不許他是先帝的皇子。
恭國公雖然也是皇族的人,可早就與舒乘風這一支遠了多少了。
就這個國公,那也是因為先帝那時候有功。不然按著一輩一跌,怕是就沒爵位了。
可恭國公今年都八十了……
長孫都比十二皇子大。
這爵位自然落不到他身上去。
沒幾年,恭國公一去,十二皇子就自己自求多福,自謀生路吧。
雖說每年,內事府還會給一點錢,但是作為十二皇子領的俸祿,跟作為一個閒散宗室領的能一樣?
當然了,可以當差,但是誰用他?
唯一的出路就是,看珍太妃給他留多少東西吧,這一點上,舒乘風不攔著。
十二皇子幾乎是被趕出去了的。
一刻也不許多留。
八公主要來看,要來送,被自己的奶孃拉住了。
「好公主!這是聖旨,您如今去,有什麼用?勢必是要出去的,您如今要保重自己,只有您了。」
「可我怎麼能不管呢?」八公主哭道。
正哭著,就見聖旨又來了。
這回,是賜婚,將八公主賜給了衛家。並且給了她一個封號:儀裕。
這個衛家,是衛宵的本家,不過他們家他這一支他可是獨孫。
所以,這個駙馬,只是本家堂侄。
沒有公主府,並且聖旨令她出嫁的時間,是八月十八。
一個月都不到了。
八公主頹然的坐下:「皇兄……好狠心。」
奶孃抹淚:「公主,不能這麼說。陛下對您,還是極好的。如果您不馬上出嫁,一旦……一旦珍太妃娘娘歿了,您就……您只有如今出嫁,等娘娘沒了,您才好進宮主持一二。出嫁了,也才有資格照顧十二皇子啊。公主,您要想的開。這是陛下給您的一線生機。」
儀裕公主沉默了許久,眼淚流了許久,才點頭:「奶孃你說的對……過去的事,我不知道,可……我母妃做的事確實不對。輸了敗了,怪不得誰。我與弟弟雖然是公主皇子,可……」
「罷了,不說了。沒有公主府也好。我以後就只當自己是個普通人,不是什麼公主。」
「哎,您想得開就好。」
一個女孩子,也沒做什麼壞事。
太后聽了賜婚,只是哼了一聲也沒管太多。
內事府緊急籌辦,可也難免有疏漏。
畢竟要籌辦的還有太皇太后的身後事。
那可不是一下子就能弄好的。
與此同時,曹太妃也被送出宮去了,直接送去了廟裡修行去了。
相比起珍太妃來,曹太妃更慘。
年紀輕輕,也沒過幾天好日子,先帝就崩了。
住了幾年冷宮,又要去廟裡,可這也是命數。
先帝造孽吧。
太皇太后病,眾人自然要輪流侍疾。
雁南歸跟慕妃同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