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太醫猶豫了一下才道:「回良媛,雖說這牽牛子是大寒之物。但是要令婦人小產,只怕……這些量是不夠的。」
「胡太醫,你可看準了!既然是大寒之物,怎麼就不能令人小產了?」葉良娣不服氣極了。
「葉氏。你懂醫理?」舒乘風看過來。
葉良娣一愣,忙退了一步:「妾也是實話實說。」
「不懂就少說。」舒乘風淡淡的。
「是。」葉良娣麵皮漲紅,坐回去了。
「便是這些不夠,焉知沒有下回。若是妾不認識,下回還用,日積月累呢?」金奉儀摸著肚子,小心的問。
胡太醫很客觀:「若是接二連三的服用,那自然就有可能。」
「金奉儀好算計,這整個府上啊,也就我那霽月軒裡有牽牛花。難為你了。」雁南歸笑了笑,又坐回去:「不急吧?就等等我那侍女。」
「儘管等著就是。放心,有殿下與我在,定不能委屈了你。」太子妃笑道。
不過一小會,落葵和何氏就回來了。
何氏手裡還拿著一個碗,裡面是一個紙包。
請安之後,便將東西放在了太子和太子妃面前。
「這是什麼?」太子妃問。
「回娘娘,這便是牽牛子。娘娘放心,此物除非大量服食,否則不會有什麼問題的。」雁南歸起身,過去親自解開了紙包。
將那紙包裡的顆粒倒在了碗裡。
白瓷碗裡,黑色的牽牛子倒了大半碗。
「胡太醫你看,這便是牽牛子。你看看與那點心上的,有何不同?」雁南歸道。
胡太醫就抓了一些辨別:「這……果然不同。」
「自然不同。我喜歡牽牛花,也不是今日才開始喜歡的。能不知道它有什麼效果?金奉儀,你言之鑿鑿懂得一些藥理,卻怎麼不知,牽牛花分黑籽白籽?你倒是說一說,這糕點上的,是白籽還是黑籽?」
金奉儀面上並沒有露出緊張,只是咬唇:「定是黑籽。」
「是啊,黑籽才有這樣的藥效對麼?可你這個呀,偏是白籽。你看它搗碎炒熟顏色與核桃碎接近。可其實,黑籽炒熟搗碎了,是純黑的。白籽並無這樣的功效,也就是說,除非你一日三餐都吃這個,不然你想靠這個小產基本是做不到的。」雁南歸冷笑:「我從頭一天種下牽牛花,就防著你這個呢。我那小小的一片花,得這些籽就是全部了。可就算是這些籽都給你吃了,你也還是不能小產。」
雁南歸冷笑:「你此時,是不是後悔了?用這麼粗陋的方式陷害我,你是看不起我吧?」
「妾並沒有針對雁良媛,只是……只是忽然發現了這個,全府裡只有霽月軒有牽牛花。妾一時情急罷了。」金奉儀跪下:「如今既然雁良媛有證據,想必是妾誤會了……」
『啪』
金奉儀話沒說完,雁南歸就給了她一巴掌。
眾人一驚,第二個巴掌又反手甩了上去。
舒乘風忙擺手。雲及快步過去攔住:「良媛息怒息怒,金奉儀還懷著殿下的子嗣呢。」
雁南歸面上都不見多少怒色,只是冷笑著看金奉儀:「你誤會了?你好大的臉。你是什麼東西,敢來誤會我?我害你的胎,你一個下賤胚子,自己倒是把自己看的像個人了?」
「你當你生出殿下的子嗣來,就能有什麼不同?幾次三番,看我是個軟柿子?你少給我拿腔拿調。怎麼?還要給我表演個出淤泥而不染啊?妓子從良我都不嫌棄,可你裝的過了頭。從心裡恭順謙卑,還是裝骨子裡有傲氣,你當我看不出?怎麼?這滿府上下出身好的,出身一般的,都不如你是吧?就你是那誤入風塵的仙女兒?我們都是俗人?」
「妾沒有……」金奉儀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