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中敬的性格是很有缺陷的。
他多疑,這一點毋庸置疑。他還虛榮,能做出噁心事,偏還在乎名聲。
所以很多事,他沒法做的太徹底。
這也導致這麼些年,他先是與葉家等幾家老臣互相掰手腕不分伯仲。如今太子長成了,他依舊與太子扳手腕也開始吃力了起來。
事情就這麼擺在眼前,是妥協還是堅持?
堅持沒有什麼證據,就只能更加激怒了葉家和太子。
舒中敬縱然有一萬個想要廢后廢太子的心思,卻沒有辦法說明。
一個陛下,並不是想要做什麼,就能夠做什麼的。
老祖宗規矩,嫡子繼位。
無嫡立長,這都是鐵律。
沒有辦法在皇子中則賢而立,因為你不知道誰是賢的。
滿天下的人,想法都不會一樣。
所以他只能從削弱皇后和太子的影響力開始。可這一次,顯然也不成功。
皇后被汙禁足,換來的就是周敬妃的垮臺。
要是不肯將周敬妃處置了,那麼陛下勢必需要給皇后一脈一個解釋。
舒中敬氣的將書房都砸了一半,可最後,也不得不下旨。
「周敬妃謀害皇嗣……」
他停頓了好一會:「降為侍御。居符玉閣。」
符玉閣在皇宮最北面。
那裡是皇宮最偏僻最冷的地方。便也就是所謂冷宮。
進了那裡的,基本上也不能出來了。
周敬妃忽然就成了侍御,這是直接跌到了尾。
而背後的人這一次出手,又贏了。
皇后安穩的恢復了一切,周敬妃被送進了冷宮。
七皇子八皇子瞬間就地位大跌。
而珍貴妃,也只能養病了。
七皇子府上,舒禹風用劍將院中一棵樹砍的七零八落,寶劍也廢了。
那是前幾年,陛下賞賜的。
他疲憊的靠著柱子,卻一言不發。
內侍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派人去請了程玉蘿來。
阿蘿過來的時候,舒禹風已經冷靜了下來。
他看見了阿蘿,招招手:「阿蘿來了。」
「殿下……宮裡的事,我知道了,您要珍重。」阿蘿此時看著這個雖然冷靜,卻意志消沉的男人,心裡說不出究竟是什麼滋味。
舒禹風笑了笑:「我早就毀容,還有什麼好期盼的?」
舒禹風心裡,其實更多是憋悶。
並沒有什麼傷心的情緒,他自己知道自己這樣不對,可他也不知道怎麼控制自己的內心。
「也許……過些時候陛下氣消了,娘娘就沒事了。」阿蘿道。
她心裡想,這一切可能是皇后和太子的算計。
她的主子是太子,她應該高興。
七皇子如今是真的廢了。
可真實的情況是,她高興不起來。
舒禹風什麼都不說,只是牽著她去了屋裡。
阿蘿也只能陪著,什麼也不能說。
太子府中,就是另一種樣子。
之前幾日,葉良娣有些不安。畢竟皇后出了事,對她只有壞處。
如今皇后沒事了,她自然也就放鬆了。
太子府中的人,並不知具體發生了什麼事。
不過如今算是知道了。
珍貴妃小產,陛下懷疑了皇后。
不過後來查清楚,是周敬妃做的。
至於怎麼查清楚的,又有幾個人真的關心?
只是從此後,後宮就沒有了周敬妃。
這可真是有增有減,才多了一個桑婉妃,就少了一個周敬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