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春宮裡,福兒鬆口氣:「娘娘可算放心了吧,這件事,算是成了。」
襄賢妃面色不好看的躺著,就算是孩子打的及時,可畢竟還是傷身子的。她如今動一動都覺得肚子裡隱隱作痛。
「不枉我費心費力。」
「是啊,您從之前就在荷花園裡預備,只是沒想到,那惜春謝給辰妃住了。奴婢還以為,是靜貴妃住。那裡畢竟華麗。」福兒道。
「是誰都無妨。重要的是,皇后如今只當接了個金娃娃。」襄賢妃冷笑:「我這一胎,既然保不住,那就誰也不要著急。」
「可還有靜貴妃……」福兒道。
「無妨,太后越是看的緊,陛下越是不會叫靜貴妃的孩子做太子。再說了,她一時也難懷上。」又不得寵。
「是,娘娘您英明,此番外頭佈置的嚴密。就算那姓顧的家裡人透露出一句半句,也都指向了承恩公(寧國公)府上。陛下就算查,也就是這樣了。如今畢竟不好動寧家的。」福兒道。
襄賢妃笑了笑:「你去吧,我睡一會。」
「是,奴婢去看看娘娘的藥。」
福兒歡歡喜喜的去了。
自家娘娘不出手則以,一出手,就斷了皇后的前路。
如此這般,才是自家娘娘的手段呢。
等福兒出去之後過了一會,菱角進來了。
她本以為娘娘睡了,只是進來照看著。
沒想到襄賢妃靠著軟榻,正睜眼看她。
「娘娘。」
「福兒這幾日身子不舒服,你多照看。」
菱角低頭:「奴婢知道了。」
「你是個好的,從本宮進府就看好你。這些年,你很得力。」襄賢妃笑道。
「奴婢定不敢辜負娘娘的厚愛。願意為娘娘赴湯蹈火。」菱角跪下道。
「起來吧,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多嘴,本宮自然知道你的好處。」襄賢妃道。
菱角起來過來道:「娘娘身子要緊,還是好好休息才是。」
襄賢妃這回,自然是閉上眼了。
這一晚上,舒乘風來了惜春謝。
「陛下不生氣了?」雁南歸看著他,面上卻不笑。
「我生氣?我看你比我生氣。」舒乘風面色也不大好看。哼了一聲坐下來。
「哦,那我錯了。」雁南歸道。
「你錯了?你就沒有一回覺得你錯了。」舒乘風道。
「那你罰我?」雁南歸坐過去。
「雁氏,你鋒芒太露,難道是好事?凡事過剛則折,這個道理要朕告訴你?」舒乘風皺眉。
雁南歸就湊近些拉他的手:「沒憋住嘛。」
「身為嬪妃,該有的忍耐都沒有,你身後站著一大家子呢。是,朕知道你不在乎他們,可不在乎就能亂來了?」
「我真知道了,我錯了,真就是當時沒忍住。你那表妹說話真是煩死了。」雁南歸哼道。
「你還給她上眼藥呢?」舒乘風笑了。
「還用我上,你不知道她沒腦子?」雁南歸嘆氣:「我以後定然注意。也是今日事發突然,不然眾人拉著我這句話,確實不好。」雁南歸服軟。
「罷了,你記住就是了。要知道剛柔並濟,你就是太剛了。凡事柔和些,說話多轉幾圈。」舒乘風拉起她的手。
「哦。」雁南歸應了一聲,還是沒憋住:「問題是,會說話的你也不喜歡啊。慕容氏多會轉彎子,怎麼你就不喜歡啊?」
「你怎麼知道朕不喜歡!」舒乘風瞪她。
「……你喜歡,你喜歡個屁。」雁南歸白眼。
舒乘風也懶得反駁她了。
只是搖搖頭,就喝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