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
寧冷年抬頭,只能看到漠栩冷漠的後腦勺,這傢伙……突然覺得有點可愛呢。
寧冷年對漠栩其實都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他們兩家父母都是年輕時就相識的,兩家母親更是勝似姐妹的關係,漠栩漠澄他們兄妹還在孃胎的時候寧冷年就隔著肚皮和他們咿咿呀呀的打過招呼。
說起來他還是認識漠栩更早,漠澄先天不足出生沒多久就進加護病房了,三天兩頭生病住院都是常有的事,不能去人多的地方容易感染疾病,所以連學校也一直沒能去,因而寧冷年都只是遠遠見過漠澄幾次不曾說話。
倒是漠栩,小時候活潑的緊,和漠澄簡直就是兩個極端,雖然年代久遠記憶模糊了,但寧冷年還是記得自己小時候跟漠栩玩的挺好的,整天帶著這小屁孩搗蛋,都沒少捱揍。
小蘿蔔頭的漠栩成天三句話不離漠澄。我妹妹怎樣我妹妹怎樣的,聽得寧冷年對漠澄好奇死了,但是一直沒找到機會去見她。
變化大概是在寧冷年剛上小學之後,漠家一雙兒女遭人綁架,漠澄身體本來就差聽說這次意外她在醫院躺了好長一段時間,而漠栩也受了不少刺激變得沉默寡言,而那時寧冷年也出了狀況根本無心去看望他們。
對於寧漠兩家的父母,那年絕對是最讓他們提心吊膽一年,糟糕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發生,好在現在都好了。
至少看起來,是好的。
寧冷年第一次見到漠澄的時候那件事剛發生沒多久,有女性在的場合都讓他感到壓抑,因此大人讓他到後花園玩去,在花園他遠遠就看見一個小女孩在盪鞦韆,繡著繁花的裙襬隨著擺動看起來煞是漂亮。
這就是漠澄吧,他想,奇蹟般的沒有感到緊張。
然後,他就看到漠澄從鞦韆上摔下來一頭栽在地上,他下意識地走進想要扶她起來。又硬生生收回手,他還是有點害怕。
漠澄也沒有哭,仰著髒兮兮的小臉愣愣的看著寧冷年,似乎不太明白他為什麼不牽自己一下,兩個小傢伙僵持了一會,漠澄伸出手意思很明顯,寧冷年渾身僵硬沒有動作。
小小的女孩固執地抬著手,眼眶微微變紅淚珠在眸中打轉,她癟著嘴努力不讓眼淚流出來,寧冷年懂事以來受的教育就是要保護女孩子,這情景讓他實在沒辦法不作為,他緊張的伸出手咬咬牙牽住漠澄的手。
軟軟的,小小的還有幾分涼意。
漠澄順著寧冷年的力道起來,好奇地打量寧冷年,寧冷年還沉浸在自己沒有任何不適的喜悅中,就算是孩子也明白對於看到女性就緊張害怕是不正常的,被女生觸碰就會噁心乾嘔也是不正常的,現在漠澄的出現讓他發現自己可能會好轉會變得“正常”他怎麼能不喜悅。
那以後寧冷年去漠家比什麼都勤,剛開始漠澄還有點抗拒他在寧冷年的努力攻略下還是慢慢接受了這個小夥伴,兩人青梅竹馬的一起長大,寧冷年什麼話都敢對漠澄說,在他心裡漠澄是特別的。
比家人還不一樣。
再後來,他突然發現自己曾經的小跟屁蟲坐火箭一樣跳級到跟自己同班了,學霸就算了還高冷,一個大寫的吃驚。
寧冷年一邊回憶著小時候的事,一邊不自覺地在紙上勾勒出漠澄的容顏,那清澈水潤的鳳眸,初見時那含淚的黑白分明的眸子……
等等,黑白分明?
果然時間久了就記憶錯亂了嗎?澄城的瞳色是淺淡的琥珀色,漠栩才是墨色的瞳仁。
畢竟都過去九年了,這兩兄妹又長得一模一樣記岔了細節也是正常的啊,寧冷年將吐得亂七八糟的紙揉成一團扔掉,無心聽老師講課開始放空走神。
漠栩一整節課都在認真垂頭在紙上不停地寫寫畫畫,一張白紙被寫的密密麻麻沒有空隙,下課後漠栩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