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偽裝出來的。
他有點不甘心,但是又無可奈何,是啊,陰謀論的推測永遠是推測,哪怕試圖去尋找線索去證實白昧可能是最後的幕後者卻仍舊是需要邏輯的,連主觀推理的邏輯都是一團線團又如何去證實?現在連唯一的突破口的姜酒也失憶了,這種直覺果然是不靠譜啊。
男人嘆口氣,他自己翻開的一頁仍舊是嶄新的白紙,上面寫了姜酒兩個字之外,沒有任何的東西。
“既然是這樣,那我還是不打擾姜小姐休息好了。”他站起身,將本子放口袋,又從外套內襯裡拿出煙盒準備走出病房。
白昧沒有再開口說一句話。
男人剛踏出了病房一步,卻又扭頭看著白昧。她仍舊站在窗簾之下,刺眼的陽光穿不透,她的神色躲在陰影裡晦暗不明。陽光此刻甚至都透出了病房門口,他頂著耀眼的陽光說了一句話,“白小姐,希望你的計劃成功了。”便大步離開。
姜酒此刻的大腦根本不適合思考,她聽到了這句話卻不明白其中的意思,試圖深思腦袋又開始疼起來,她緩慢的眨眼,頃刻間又開始困了。
她的聲音變小,嘟囔:“那個...男人是誰啊,是不是認識你啊...那句話是...什麼意思?”整個人都開始迷糊起來。
白昧傾身靠近姜酒,細長白皙的手摸上對方的雙眼,輕聲回答,“睡吧,沒什麼,不認識也不重要。”她的語氣溫柔,像是在哄小朋友,不過這種特權就算是白棠恐怕也從未享受過吧。
姜酒像是被白昧蠱惑,呼吸開始緩慢綿長起來,不一會就徹底陷入睡夢之中。
白昧感受到自己手掌下溫熱有規律的呼吸,那是活生生的生命,來自自己的愛人,甚至有濃密的睫毛掃過掌心,如此親密的接觸讓她呼吸不由急促起來,眼睛微眨,唾液分泌,喉嚨微動,她的身體向她訴說她的興奮。
——我的日暮,你換了一個身份回到了我的身邊,不過沒關係,這一次,不會再出現什麼人能破壞我們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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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鷗的變化很大。
其實在和姜日暮相處的最後幾天她就開始改變了,也許是看見姜日暮在小巷裡對前妻的深情告白開始,不過不重要,那個時候更多的是思想上的改變,哪怕她那個時候就已經開始重新寫書,去完善自己的理論準備去實踐。
這更多的是一種意識形態上的,而非關於生活。
但是當姜日暮失蹤開始,她的生活驟然發生了變化。
不是外部,而是從內部開始。
湊夠24小時確實不太適合去喝酒,用酒精來麻痺腦神經來發癲是找不到姜日暮的,她很明白。其實她也知道抽菸只會損害自己的肺,但是沒辦法,她需要藉助一個外部的東西來使自己冷靜下來。24小時,她足足抽了叄包煙,她的煙癮其實還沒大到這個地步。
她的手機鬧鐘響起,菸頭在家門口已經堆成小山一樣了,連手指尖都要被燻黃了。小十叄醒了吃吃了睡,不過值得慶幸的是也許它知道此時此刻發生的事情,它很乖,沒有向之前那樣玩鬧。
海鷗扔下最後一根菸頭,還沒熄滅,仍舊有白色的菸灰渺渺升起。她的手攥成拳,神情嚴肅,不過小貓扒著她的衣角,她一掌裹住它放進了自己的兜裡,摩挲著貓頭再次來到了派出所。
她並無權勢,只能按照底層公民來做,哪怕派出所人員怠慢、忽視,她也不能表現出一絲著急。
明明眼前的這兩位民警人員那麼的陌生,住在這一年未曾見過,但是海鷗還是不能表達什麼不滿,她只是冷靜的報案,留下自己的聯絡方式,最後離去。
她能做什麼呢?她能怎麼做呢?海鷗從未如此對自己感到無力,她感覺到了一種暴力,來自於她的無聲——因為她的吶喊或者是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