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富貴看著和他年紀相仿的秦福海說道“老弟呀,老哥哥我真是羨慕你呀。兒女都有了出息,現在在農村自己種點地自給自足,閒了跟村裡面的老朋友們聊聊天,多麼好的生活呀。哥哥我大你好幾歲,還得要出去工作賺錢養家,真的是太難了呀”
何大清在一旁倒是好點,一旁的許立德十分贊同。雖然許大茂有自己的工資,但他還有一個小女兒呢。得要為自己小女兒多賺一點嫁妝,省得嫁到婆家以後受欺負。幸福海苦笑了一下,說道“幾位哥哥,這話可不能這麼說,理兒也不能這麼論的”。
“幾位哥哥可是有正經工作的人,我可聽我們家女婿說過,以後幾位哥哥到了年紀,每個月可是有退休工資的呀。我秦福海有個啥呀?啥都沒有。要不是我這個女兒命好嫁了一個好男人,我現在還頂著一個大太陽,在農村幹著農活呢”
秦福海喝了一口酒,無奈的說道“農村的苦,你們可能無法理解。我家裡有一兒一女,還算可以的。實在不成在農村種種地,餓不死的。但也有一家八九口的,每年的那點工分壓根就不夠。唉,我還是覺得當城裡人好,雖然覺得自己有點忘本,但我這可是實話呀”。
“就拿我女兒沒有出嫁之前,每年的工分,我們全家還沒有分紅的時候就吃完了。剩下的日子沒辦法,只能閒的時候喝,稀飽的時候吃個五分飽也就夠了。我這個身體呀,以前的時候渾身是個毛病。到這幾年呀,我這身上才好多了。別看我這精神還不錯,每逢颳風下雨的時候,這身上的病啊,疼起來直要我的命”
桌子上的男人紛紛點了點頭,他們都是為了家庭操勞一生的人,或多或少身上都是有一些毛病的。何大清嘆了一口氣,說道“秦老弟這是也熬出來,高明這孩子我覺得非常的不錯,能把岳父岳母這樣孝順,說句醜話,反正我何大清沒有看見過”。
許立德在一旁點了點頭,說道“是啊,我們家小玲以後能找一個像小高那樣的就好了。哪怕是有半成,那也可以呀”聽到有人在誇自家女婿,秦福海的心裡面是非常的高興。可比誇自己有本事,更讓他高興。
何大清在一旁說道“等下午咱們把老王送走之,到澡堂泡泡澡怎麼樣?”許立德點了點頭說道“行啊,那咱們就去玩玩”嚴富貴想了想,這段時間他的壓力是真的大,也點了點頭。反倒是一旁的秦福海有些不好意思,何大清笑著鼓舞道“老秦啊,你也操勞了這麼一輩子,和咱們哥幾個出去玩一玩,你不知道?華清池的大師傅搓澡,那是一流。那搓完澡之後,晚上感覺自己的身體,跟輕了半斤似的”。
秦福海看何大清幾個這樣的熱情,也沒有掃他們的興致。反正自己還是攢了一些錢的,何大清說的對呀,他都操勞了一輩子了,今天享受享受又能怎麼樣?於是笑呵呵的點了點頭說道“那就多謝幾位老哥哥了,我今天也享享福”許立德幾個人笑了笑,紛紛說著華清池搓澡大師多麼多麼厲害,多麼多麼牛。
等到下午的時候,何大清幾人就準備把王大驢給入葬了。臨起棺的時候,何大清等幾個老朋友給王大驢上了幾炷香。許立德嘆了一口氣,對著王大驢的靈位說道“老王啊,你一路走好。塵世之間的事塵歸塵土歸土,一切就和你再也沒有關係了,期盼你下一輩子,投一個好胎,別受苦了”
隨著王三賴一聲痛哭,幾個精壯的漢子抬著棺材就朝著城外走去。眾人大概走了一個多小時,才到了王大驢的墳地。墓碑早已經讓匠人加緊雕刻出來了,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墓碑罷了。棺材被葬了下去,意味著王大驢這麼一個人就此落幕。等過幾年或者十幾年,這個世界就會把王大驢的最後一絲痕跡消失。
蓋上了墳頭土,幾個人又是拜了拜。燒了一些冥紙,一群人又浩浩蕩蕩的下山去了。獨留下王大驢一個人的墳頭,和自己早年的妻子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