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疾的父親與曉麗的父親曾是生死之交的戰友。
父親離世後,吳疾和母親搬到了這裡,他和曉麗也成了高中同學,也慢慢的培養了感情。
滇南的夏天溫暖而清新,陽光透過層層樹葉,灑下斑駁的光影,空氣中夾雜著淡淡的花香,讓人倍感舒適。
吳疾靜靜佇立在老舊單元房的門口。
這裡是一個年久失修的小區,單元房低矮,僅有五層,在歲月的侵蝕下顯得格外老舊。
房子外牆斑駁,黃色的膩子剝落得如同飽經風霜的臉龐,還有幾處用水泥草率修補,顯得格外突兀。
不過好在房子是一戶兩梯,雖然舊,但比筒子樓的長廊戶型好多了。
如同所有老舊小區一樣,樓梯間的牆壁貼滿了五顏六色的小廣告:搬家、開鎖、修門窗、通下水道等。
樓梯拐角處積聚著不明的汙垢,黃黑交錯。
樓梯扶手上鏽跡斑駁,如同一層層褐色的印記。
七月的盛夏,知了在枝頭扯著嗓子鳴叫,一聲高過一聲。
彷彿在和炎熱的天氣較著勁,為這悶熱得讓人有些喘不過氣的季節增添了幾分喧鬧的生機。
這是吳疾第一次夏天來到這裡。
他抬手按響了門鈴,隨後雙手垂在身側,微微側身,靜靜地等待著。
片刻後,門被開啟。
開門的是一位中年婦女。
“吳疾,你怎麼來了?”
中年婦女的語氣中帶著驚訝,眉頭微微皺起。
“阿姨,我來看您了,這是點小禮物,請收下。”
吳疾見到婦女驚訝的表情,心中一緊,喉嚨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
但很快深吸一口氣,嘴角微微上揚,依舊微笑著,只是那笑容裡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牽強。
往年,婦女見到吳疾總是非常高興的。
中年婦女接過禮物,手指下意識地捏了捏禮物的包裝盒,眼神有些閃爍。
她雙腳像是被釘在地上一般,沒有讓開身,臉上帶著複雜的表情,嘴唇微微抿起,似乎在猶豫著什麼。
這時,從裡面傳來聲音:“媽,是誰呀?”
吳疾聽到熟悉的聲音,心中一喜,眼睛瞬間亮了起來,臉上露出了期待的笑容,嘴角咧開,露出潔白的牙齒,迫不及待地喊道:“是曉燕回來了嗎?”
他似乎忽略了一個細節——曉燕回國並沒有提前通知他。
“嗯,對,對,是曉燕回來了。”
中年婦女略顯尷尬,眼神閃躲著,不敢直視吳疾,雙手不自覺地搓著衣角。
吳疾與曉燕雖是未婚夫妻,但兩人已經四年未見。
四年前,吳疾去北京讀大學,但曉燕成績不佳選擇了出國留學。
出國留學光是每年的學費就得三四十萬,再加上各類生活費,零零總總合計至少五十萬。
吳疾自然而然地承擔了這些費用,四年來,他省吃儉用,甚至做了很多危險的工作,每次都按時把錢交給曉燕的母親。
看著自己辛苦積攢的錢一筆筆轉出,心中卻滿是對自己與曉燕未來的期待。
四年來,總共花費快有兩百多萬。
自幼喪父,大學一年級時又失去母親,吳疾賣掉了老家的房子,將所得以及自己的積蓄,除了基本生活費用外,都交給了曉燕的母親管理。
曉燕的父親也早早離世,吳疾視曉燕的母親如同自己的親人。
最初,吳疾想透過轉賬支付,但曉燕的母親堅持使用現金,認為親手存入銀行更為放心。
吳疾說幫忙匯款,曉燕媽媽也反對,認為畢竟是自己的女兒,若靠他匯款,外人難免會有閒言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