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瞬之間,吳疾眼前景象突變,已然身處自家小院之中,他滿心茫然,不知為何突然至此。
環顧四周,只見黑狗、小灰乃至派大星,皆仰頭凝視天空。
吳疾順勢抬頭,只見天空中出現一個巨大空洞,洞外竟映照著自己之前在外界的身影。
“這是直接將我的視覺神經投射過來了?” 吳疾心中暗自詫異。
此刻操控吳疾身體之人並非他自己,而是那被山蜘蛛喚作月夜見的傢伙。
月夜見的靈魂已然佔據吳疾身軀,吳疾萬沒想到,自己的身體竟如此輕易被奪。
只見其右手緊握著黑刀,左手戴著黑戒。
月夜見眉頭微微皺起,心中暗自思忖:“這身體素質倒是不錯,可惜,已然開始影響生命機能了,如此年輕,恐怕活不過一年。”
他隨即抬起右手,向前輕輕揮刀。
剎那間,空氣中傳來一陣爆響,一道長虹劍氣如閃電般破空而出,所過之處,仿若末日降臨,萬物皆被湮滅。
山蜘蛛所化女子見狀,匆忙將那古鈴擋在身前。
“方無顏的震魂鈴?” 月夜見輕聲低語。
但僅僅片刻,那震魂鈴便支離破碎,山蜘蛛如斷了線的風箏般直接被震飛出去。
雖因震魂鈴抵擋,山蜘蛛未被那一刀徹底泯滅,卻也被震得內臟破碎,氣息奄奄,進氣少,出氣多,癱倒在地,痛苦地掙扎著。
吳疾尚在識海中糾結 “月夜見” 這一奇怪名字,突然,仿若被一股無形之力猛地拔起,瞬間回到現實。
而月夜見仍如之前那般,化作虛影懸浮於旁。
雖已迴歸現實,吳疾卻頓感身體被抽空,這顯然是精神力枯竭的徵兆。
看來月夜見方才那凌厲一劍,動用的竟是自己的身體與精神力。
吳疾頗感無奈,掃視四周,那群人傀已然消失不見,山蜘蛛也只剩奄奄一息。
“還好,至少眼下的麻煩算是解決了。” 吳疾暗自慶幸。
“多謝前輩出手相助。” 吳疾強撐著身體,抱拳向月夜見行禮致謝。
月夜見微微點頭,說道:“你的身體撐不了多久了。”
吳疾先是一愣,隨即應道:“嗯,精神力枯竭了,前輩那一劍將晚輩的精神力耗盡。”
“我說的不是這個。”
吳疾稍作失神,便明白月夜見所指乃是自己的遺傳病。
月夜見移步至吳疾身前,抬起左手,食指輕點吳疾眉心。
剎那間,其手指上光影閃爍,而後緩緩融入吳疾額頭。
吳疾瞪大雙眼,滿臉驚愕,身體因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微微顫抖,不知月夜見此舉是何意圖。
光影剛一消失,吳疾就察覺到自己的精神力瞬間恢復,仿若干涸的泉眼重又湧流不息。
月夜見手臂輕揮,指向遠處的雕像。
剎那間,雕像猛地炸裂,一尊石像從中疾射而出,直朝吳疾而來。
“你的浮圖是吳支祁,正巧我主人留下吳支祁的傳承,這就留給你吧。”
月夜見話音未落,石像已懸於吳疾眼前。
這石像,似由整塊白玉精心雕琢打磨而成。
乍瞧,活脫脫一隻巨猿模樣,與吳疾之前的吳支祁浮圖有相似之處。
其雕琢之精細,遠超浮圖塔中的一些雕像。
只見雕像上的吳支祁呈半蹲之姿,嘴巴大張,獠牙盡露,四肢肌肉緊繃,那紋理在玉石中清晰可辨,彷彿下一秒就要衝破這束縛。
雙眼刻畫得極為精妙,深邃中透著狡黠,寒芒閃爍,仿若正緊盯著周邊的每個生命,審視著、估量著,似在暗中籌謀著下一步行動。
渾身毛髮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