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來命不久矣。”
褚贏發出爽朗的笑聲，手中柺杖輕輕地拄了下地面。
“嫂嫂，我活夠了，該下去見見我那兩位哥哥了。”
“多年不見，嫂嫂你還是當年模樣。”
南宮側過頭看著褚贏蒼老的樣子，眼神中透露出不忍之色。
兩人沉默一會。
褚贏與南宮對視。
“嫂嫂見到那孩子了嗎？”
“可惜了小黎，年紀輕輕的就……”
南宮面色如常。
“我見過他了，跟他爺爺當年一模一樣，他到底是學誰的，他爺爺以前那麼專一的一個人，他怎麼沒有學到？”
褚贏摸了摸自己的鬍鬚，哈哈大笑。
“兒孫自有兒孫福。”
“嫂嫂你這個做奶奶的，應該支援才是。”
南宮撇了撇嘴，眼眸中又流露出悲痛之色，低聲呢喃幾聲。
“小黎，我的小黎……”
褚贏又看向竹山。
“嫂嫂，小黎的孩子們你見過了嗎？”
“還沒有。”
“都是非常可愛的孩子。”
兩人又是沉默一會。
褚贏開口問道：“嫂嫂你這次回來，不單是來看我這把老骨頭的吧？”
南宮調整好情緒，眯著眼睛。
“褚贏，當年你哥和你們兩個的感情最好，我不忍心看著你去死，加入我們吧。”
褚贏又是哈哈大笑。
“嫂嫂，我一把年紀了，就不跟你瞎鬧了，我加入你們有什麼用，給你們做菜嗎？”
“以前我有聽硯哥說過，世界上有一種怪物叫做屍鬼，力大無窮，身軀堅不可摧，壽命無限，但食人肉。”
“嫂嫂你死了的事情大家都是知道了，沒想到再見到你，你居然也變成了這種怪物。”
南宮皺了皺眉，但語氣如常。
“褚贏，那是永生的力量，輕而易舉就能得到，有什麼不好？”
“只要犧牲一部分不重要的人，就能一直長久下去。”
“我要把整個龍夏的人都變成屍鬼，我要把世界變成我們的天下，那些外國的雜種就應該淪為我們的食物。”
褚贏輕輕地搖了搖頭。
“嫂嫂，就算你的計劃成功了，但人總有死完的一天，那時候大家吃什麼？”
“自相殘殺嗎？”
南宮不知從哪拿出一柄小圓扇。
“龍夏那麼多精英人才，總能想出辦法的。”
一陣微風拂過，帶著南宮的話飄向遠方。
褚贏淺淺一笑。
“嫂嫂，我真的累了，我窮盡一生追求的道路，到頭來卻讓我的愛人承受了那麼多的痛苦。”
“我很想她。”
“難道嫂嫂不想硯哥嗎？”
南宮望向遠邊的天。
“我當然想他，可我已經死過一次了，好不容易有這樣的機會，我不想再死去了。”
“我害怕死亡，還有那麼多東西我沒見過，還有那麼多事情在等我去做，還有那孩子，我錯過了他的童年，我不想再錯過他以後的日子。”
“我失去了丈夫，失去了兒子兒媳，失去了小黎，不能再失去了。”
“只有把所有人都變成你口中的怪物，我心方能安定。”
褚贏微微嘆口氣。
“人終有一死，沒人能夠活下去的。”
“嫂嫂，就算能夠永生，你能否承受住永生的孤寂呢？”
ps：湊個整數，偷個懶，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