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樂清的眉梢上。
她的手很涼,卻讓人觸感很清晰,能察覺到她摸得很慢也很仔細,就像連骨骼都要描繪一遍。
樂清動都不敢動一下。
“我想過。”annie說。
“想過什麼?”
“想過你就是這個模樣。”
那些照片她摸過很多次,但總覺差了點什麼,直到確實摸到了對方的體溫,才覺得這樣的人是真實的。
annie自己也搞不懂,為什麼會這麼執著於一個人的體溫,甚至在觸碰到樂清的時候,竟然會有些熱淚盈眶的感覺。
甚至第一次開始覺得自己的失明是一種遺憾,因為她沒有辦法能夠親眼看一看對方的長相,只能用貧瘠的想象力去想象這個人是什麼模樣。
她很快就將手收了回來:“收到禮物了,我很喜歡。”
樂清心情有些複雜,她從來沒遇到過像annie這樣奇怪的人,奇怪到她沒有辦法預測到對方的下一個動作,所以一直都無所適從。
她正在走神,忽然聽對方問:“你的生日是什麼時候?”
樂清一愣,脫口而出:“我不記得了。”
聽到自己的聲音時她就後悔了,怎麼有人能記不住自己的生日呢,再不濟看一看原主的身份證就好了。
可今天一直提著的心讓她沒有那麼多精力去深思,下意識就說出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就很奇怪,雖然annie看不見,但樂清總是有種對方能看穿自己的錯覺。
她舔了舔唇,下意識替自己找補:“我的意思是……”
沒想到對方卻倏忽低笑:“你也不過生日,跟我一樣。”
雖然樂清不知道對方為什麼不過生日,但她知道自己為什麼不過。
她從小生活在孤兒院,對於孤兒院的孩子來說大家都沒有生日,院長每年都會在同一天給所有的孩子一起過,但樂清深知那不是。
她的出生不被期待和喜歡,生日當然也沒有任何意義,所以就連後來的身份證上面的生日也不是真實的。
不問來路,也不問歸處。
浮萍也不過如此。
所以後來的很多年她從來沒有給自己慶祝過生日,甚至有些厭惡。
但她沒想到有人會跟自己一樣,甚至比她還要排斥。
“並不是只能在生日那天說快樂。”樂清溫聲說,“希望你每天都快樂。”
聞言annie轉頭看了她一眼,隨即笑聲不止。
“每天都有很多人跟我說要我快樂。”annie聲音中裹著濃濃的笑意,卻又無端讓人覺得那並非她的本意。
“我嘗試了很多種快樂的方法。”她說,“但只有一天才好像感受到了快了到底是什麼滋味,想知道是哪一天嗎?”
樂清從善如流問:“哪一天?”
“聽到一個陌生的名字那天。”annie說,“一個沒見過的人,沒聽過的名字,但我就像剛才那樣,心跳得很快,那時候我就想這個人對我來說一定很特殊,我想認識她。”
沒有提名字,但樂清心裡卻已經有了答案。
她無措地看著對方,試圖透過那副墨鏡看到此時此刻annie到底是什麼樣的眼神。
樂清壓著心裡的不安,問:“你以前沒聽過嗎?”
annie:“如果聽過,就不會現在才見到你。”
這個答案依舊沒有讓樂清放下心,因為她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不是過去原主的舊相識。
迄今為止她都用著原主的身份,卻沒有任何人來質疑過她,所以樂清心裡一直都繃著一根弦,就怕哪天忽然斷了。
“你們聊什麼呢?”推著個酒架的切爾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