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裡,
頭頂的路燈無比冰冷,如同皚皚白雪落在他的肩膀,
“不!我的車!!”
而此刻,江源和雲兮早已騎車離開,消失在了車流之中,
.......
咚~
咚~
咚~
夜晚十二點,古樸大本鐘的鐘聲敲響,金屬鐵皮生鏽而微微發黃,一根黑色指標左右搖擺,敲打而出的鐘聲在燈光昏暗的店鋪之中迴盪,
這是一家古董店,精美的玻璃櫃和架子上,擺放著各種上個世紀的小玩意,古樸的鐘表、放在櫃子裡的火槍、半人高的器械車輪,
店鋪房門緊閉,窗戶被一層黑色的紙糊住,外面燈光無法滲透進來,整個店鋪昏暗無比,只有一盞昏黃的吊燈低落掛在頭頂,照出一張黃到有些發黑的木桌,
木桌的一隅放著一些黑色書籍,紙面粗糙泛黃,上面撫著一層厚厚的灰塵,遮擋了書本的書名,
在木桌中間,燈光籠罩的最下方,各種各樣的金色器械放在上面,有的齒輪、有的鏈條、還有被紙巾包著口的機油小瓶,
數張白紙雜亂無章的放在桌面,一支黑色的鉛筆斜放在一旁,白紙之上,用鉛筆畫著各種常人看不懂的器械圖,
而此刻,放在桌子上的白紙和鉛筆被人用手推開,
一條開啟的機械手臂搭在了木桌之上,一個身形乾癟,瘦得彷彿皮包骨的老人拿著一些工具,坐在金屬靠椅上,開始檢查自己的機械右臂,
他檢查得很仔細,甚至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安安靜靜的店鋪裡,只能偶爾聽到一些金屬輕微碰撞的維修聲,
終於,他的金屬右臂被檢查完成,整條右臂被披上了一層薄薄的人皮,將骨頭般粗細的手臂,隱藏在了這張人皮之下,裡面的機械毫無痕跡,
“呼~時間差不多了...”
老人看了看掛在牆上的日曆,原本二十四號的日期上用紅色馬克筆打了一個勾,可不知道怎麼回事,那個勾又被加了一筆,變成了一個紅色的叉,
而二月六號的位置,又重新打上了一個勾,
“還有三天...”
“三天之後,我就將你丟到老城區去...”
老者將木桌下的一個箱子開啟,箱子之中,還放著另外一個黑色皮箱,
皮箱被悄然無息的放在桌面,老者的左手搭在皮箱之上
噗通、噗通——
沉重而詭異的跳動聲從箱子之中傳出,這一刻,彷彿老者的心臟都會順著對方的跳動而跳動,
他緩緩開啟箱子,昏黃的吊燈極具侵略性,立刻透過縫隙微微照亮皮箱內部,
只見一顆血色心臟強而有力,沉悶的跳動聲在店鋪之中迴盪,每一次,都彷彿要將周圍的一切都拖進水潭,帶來一陣濃濃的窒息感,
而隨著皮箱的縫隙越來越大,頭頂燈光侵略的地方也越來越多,
這顆血色心臟的表面,居然長著四張無比猙獰和痛苦的人臉!!!
這四張人臉大口大口的喘息著,每一次喘息,這顆心臟就會跳動一次,時而迅速,時而緩慢,
突然之間,這四張人臉猛得發出刺耳的尖叫,鷹嘯般尖銳的嚎叫立刻在店鋪之中迴盪而開,
它們猛得一跳!
這顆心臟瞬間彈射而起,如同進攻的眼鏡蛇般帶著無比陰毒的狠辣,朝著老者蒼白的臉頰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