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他們都能沒事,」杜月蘭雖然對黃大嫂沒什麼好感,但也沒想這個人就這麼死了,「這裡離縣醫院也不是很遠,能趕上。」
「希望吧,」蔥嬸想到黃大嫂的樣子,心裡沒什麼地,「臉都發白了,孩子還在肚子裡一點都沒冒頭,就怕……」
她不敢再想下去,杜月蘭也垂下頭清洗毛巾,沒有接話。
這個話題有些太沉重了,杜月蘭不敢胡想下去。
一直到下午四點多,從醫院看了人回來的大嫂在院壩裡大聲說著黃大嫂的情況。
杜月蘭從樓上下去,只聽對方嘆氣說可憐。
她走到王翠芬身旁,小聲問:「什麼情況?」
王翠芬微微搖頭,「孩子在肚子裡憋住了,大夫說可能會成傻子。」
杜月蘭嚥了咽口水,「生了?」
「是被大夫從肚子裡推出來的,現在黃家的還不能下床,孩子臉色也不好,可憐啊。」
王翠芬也跟著嘆氣。
旁邊嘆氣的人不少,杜月蘭最後也忍不住嘆了口氣。
「要是早點去醫院,或許就沒後面這些事了。」
「可不就是,害自己也害孩子啊!」
「你們說這是不是報應?她平日裡造了不少口孽,怕不是報應在孩子身上了……」
這話有些偏激,杜月蘭忍不住回頭插話道:「話也不能這麼說,孩子是無辜的,說這種話也是造口孽,可別說了。」
那個人也不是小心眼,立馬捂住嘴點了點頭,看她的神情,是知道錯了的。
王翠芬拉著杜月蘭往前走,「你啊,心就是軟乎。」
杜月蘭笑了笑沒說話。
黃大哥他們家姑娘是傻子的閒言碎語一下就在筒子樓傳開了。
傍晚有人過來帶話,請早上幫忙的人去抬人回來,結果那三個人只有一個人願意去。
「我媳婦兒還懷著身孕呢,醫院那種地方我還是少去。」
另一個也點頭,「我和我媳婦兒正準備要孩子呢,我也少去才行。」
其實就是覺得不吉利。
最後有兩個大爺看不下去,跟著那個年輕人一起去醫院把黃大嫂抬了回來,孩子被她親娘抱著,黃大哥的臉色一直不怎麼好看。
杜月蘭做晚飯的時候,黃大嫂的娘一邊做飯一邊抹眼淚,黃大哥坐在門口耷拉著臉。
蔥嬸拿了兩個雞蛋過去塞給她,「給她們補補。」
「哎喲這怎麼好意思……謝謝,謝謝啊。」黃大嫂的娘眼淚又下來了。
杜月蘭見此沒說話,王翠芬早就叮囑她,少和黃大嫂他們接觸,別送些人情出去,以後還要糾纏,煩得很。
所以杜月蘭沒準備送什麼過去。
讓人意外的是,除了蔥嬸外,筒子樓沒人再給黃大嫂送雞蛋或者是別的,可見這兩口人際關係確實不怎麼樣。
晚上八點多,杜月蘭剛洗了頭回家坐著擦頭髮,然後就聽見隔壁傳開黃大嫂母子的哭聲。
以及黃大哥的罵聲。
聽不怎麼清楚,但罵人的語氣是沒有錯的。
杜月蘭把頭髮擦乾後,把被子一拉蒙住頭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就看見黃大嫂蒼白著一張臉在煮麵,沒看見黃大哥和她娘。
杜月蘭端著洗臉盆來到洗水池這邊,就聽人說黃大哥他們一早就抱著孩子出門了。
「要不就是送回老家養,要不就給丟了。」
「一個姑娘,又可能是個傻子,那很可能是丟了。」
「造孽喲。」
杜月蘭聽得很不舒服,頓時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