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他站起身拍了拍她的臉:「既然沒有不舒服,就起來用點早膳。」
遂轉身往外走去。
謝惜玉驀然從榻上爬起, 赤足匆匆下地, 從背後牢牢纏住他的腰。
從在凜雪堂聽到那番話起, 謝惜玉的心情就一直很是五味雜陳。
魏陵很早就知道她的身份卻裝作不知來接近她, 她分明被欺騙在先,可嚴格意義上來講, 魏陵並沒有真正地傷害過她。
相反,他還總是保護她, 疼愛她, 給過她連生父生母都沒有給過她的依靠……
「對不起, 我從來不知我的母親對殿下做過那樣的事……」
她現在才明白魏陵說「光憑你是宋錦的女兒這點死一千次都不夠」的意思了。
愧疚,不安, 更多的是心疼的淚水從眼角滑落。
經過一夜,謝惜玉本就嘶啞的嗓音,現在更加低沉,哽咽起來說話都斷斷續續:「我現在很不安,很難受,我不知道做些什麼才能彌補母親做下的錯事。」
她小聲抽抽噎噎,忽的感覺一雙溫熱的掌心覆上她的手背將她的一雙手挪開,而後轉身,站在她面前垂眸凝視她。
「既然你已經聽到了,那麼我與長公主說的話,可聽明白了?」
「什麼?」
魏陵臉上略顯不自在,在謝惜玉茫然的注視下,輕輕抿唇,灼灼目光看她,認真道:「謝惜玉,做我的妻子。」
好一會兒,謝惜玉呆滯到沒有給出任何反應。
不多時,魏陵浮起不悅,蹙眉問:「你不願意?」
「不,不是……」
該怎麼說,這一切實在太快了。
從她知道和魏陵沒有兄妹關係到現在,雖說發生了很多事,可實際上到今天為止也才五天而已……
她一時有點難以適應魏陵要娶她為妻的事。
並且,他說的是妻子,並非是王妃。
謝惜玉羞赧地垂眸,想起這點心裡泛起絲絲的甜,可轉而一想自己母親和魏陵之間的恩怨,又開始愁苦。
很快,霧氣又瀰漫了起來,緩緩抬起臉看他,試探地問:「殿下……你真的想好了嗎?」
她知道魏陵應當是喜歡她的。
可是,他心裡當真不會介意她是公主的女兒這件事嗎?
魏陵尚且不知她的這些不安的想法,無意瞥到她光裸的腳心踩在冰涼的白玉石面上,便打橫抱她到床榻坐下。
她問他有沒有想好。
他當時就是沒有想好,才導致兜了一圈兄妹,浪費了這麼多時日。
自從明白對謝惜玉的感情後,他是一天也不願耽擱了。
想來那個夢境是在提醒他。
「我想好了。你若答應,我明日便去皇宮請旨賜婚。」
謝惜玉心跳彷彿跳到了嗓子眼,殷紅的唇微微啟動,眼裡水光浮動凝視他。
「我——」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黛翠的聲音。
「翁大夫?沒有殿下的允許,您不能進!」
謝惜玉神思驟然被打亂,聽到翁大夫的名字頓覺驚喜,連忙從魏陵懷裡下來,往屋外走去。
翁慎推開黛翠,徑直往裡走,看到謝惜玉時跑上前,慌張抓住她的手,顫聲道:「玉兒,你不可以嫁給他!」
謝惜玉還沒從見到翁大夫的驚喜中回過神,便聽到一句話,不解問:「翁大夫在說什麼?」
魏陵也從裡間走了過來,聽到翁大夫這句話,他臉色沉得能擠出水。
「他是桓王魏陵對不對?」翁慎緊張地問。
「沒錯。翁大夫到底想說什麼?」
謝惜玉話音剛落,盛歸平也追了進來,驀然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