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惜漫忽然不敢看她清澈的眼神,道:「我忽然想起我還有點事,先回去了。」
謝惜玉沒察覺出姐姐的不對勁,笑著應了一聲。
一些念頭一旦滋生,便是止也止不住,謝惜漫現在心神極亂,回想起這些年母親待阿玉的苛刻,父親待她的冷淡,自己哥哥近幾年愈發控制不住的親近……
她忽然有種極其不好的預感。
東宮永秋殿,自謝惜玉清早在魏陵的貼身侍衛護送下離開後,宋辰溫就長站窗欞前,彷彿被凍僵了四肢,久久沒有動彈。
勝公公見他這幅失意的樣子,心裡難受得緊,便安慰道:「殿下,這事真不怪殿下,若不是那謝姑娘自己私下與攝政王牽扯不清,又怎會發生這種事?」
宋辰溫眼睫顫動,良久,冷笑一聲。
「王勝,從今以後,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她的名字。」
勝公公才應了下來,身後便響起了一道柔媚的女子聲音。
「溫郎這是總算看清自己的處境了?」
勝公公見宋辰溫沒有發怒趕尹裳出去,便十分知趣的退出了殿,留這二人獨處。
宋辰溫轉身走到軟榻上坐下,對尹裳的話沒有任何回應,全然當她不存在。
「溫郎,我都知道了。」尹裳聲音溫柔婉轉,扭著腰肢在他大腿上坐下,纖細的雙臂挽上他的肩頸。
宋辰溫睨了一眼近在眼前的女人。
這張臉無疑是美麗的,艷麗妖嬈的臉龐,玲瓏曼妙的身段,通身作態看得出慣是會取悅男人的。
所以才能依靠自己的優勢背叛他,靠著一個又一個的男人才爬上了龍榻。
宋辰溫抬手緊捏她的下頜,咬牙切齒問:「你又知道什麼了?」
尹裳嬌喘幾聲,柔荑不安分的從他衣襟內鑽了進去,柔聲道:「聞侍郎當年欺辱我,溫郎不是在替我報仇嗎?」
她在宋辰溫身邊安插了自己的人,雖然不太清楚宋辰溫做了什麼,才讓桓王對他小小放權,可當她知道宋辰溫第一時間去對付了聞侍郎時,她心裡是無比歡喜的。
那雙手已經透過裡衣鑽進了他的胸膛處,柔軟又帶有溫熱,宋辰溫雙眸一眯,想起曾經握過謝惜玉雙手時溫軟的觸感,心裡登時如火燒。
他緊抿唇,站起身將尹裳推了下去,一腳踹翻了尹裳身旁的紫檀靠背椅。
「你又算什麼東西?你當我不知道,當時是你蓄意勾引聞侍郎,反被他欺辱了去。你在他那沒有撈著好處,便在我的面前扮可憐,讓我當了一次活王八!」
宋辰溫居高臨下睥睨倒在地上的尹裳:「孤整治他,只是想讓你知道,背叛我的人,沒一個會有好下場。」
羞辱過他的人,他這輩子都不會忘。
尹裳髮髻凌亂,淚水朦朧,想要努力看清這個她認識了十年的男人。
她從來不知,宋辰溫竟然還記著這點小事。眼見他現在背靠攝政王這棵大樹,若是他真計較起來,她定沒有好果子吃。
尹裳爬到宋辰溫的面前,抱緊他的小腿,哭得楚楚可憐:「溫郎,溫郎,裳兒當時不過是鬼迷了心竅,裳兒還是最愛溫郎的啊!」
宋辰溫勾唇冷笑,任由她在他腳邊懺悔。
直到夜裡,宋韶才回到了安陽侯府,剛到盛春堂,謝望便給了她臉色。
問過她信得過的下人才知道白日裡發生的事,得知自己兒子竟然覬覦謝惜玉,宋韶頓時大動肝火。
等謝望拂袖離去找他的妾室後,宋韶冷著臉,吩咐道:「去將三姑娘請來!」
一刻鐘後,謝惜玉來到了盛春堂。
她站在堂內向宋韶行禮後,乖巧垂首立在一旁,面色冷靜看不出絲毫緊張。
宋韶上下打量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