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惜玉臉色煞白,拔高聲量厲聲制止:「不要說了!」
她真的再也無法忍受這等汙言碎語!
謝寒笑了一聲,十分聽話停了下來,遂站起身,往榻前走去。
謝惜玉拖著發軟的身軀,一步步後退,眼裡盈滿了淚水,罵道:「滾開!」
他俯身,手撐在榻上,離謝惜玉不足一尺距離,柔聲道:「公主的女兒嗎?我還不知三妹妹有這般了不得的母親,不過妹妹就不好奇,為何你一個公主的女兒,會在我們侯府長大?」
謝惜玉身軀往後仰,嗓音發抖:「你到底想說什麼?」
他摸了一把她的側臉,站起身,一邊解開自己衣裳一邊道:「你知道我是如何知曉你不是我親生妹妹的嗎?因為幼時有一次,母親和方嬤嬤在房內談話,他們以為我睡著了,實際我還清醒著,我親耳聽到母親說她如何厭惡你的母親。」
「母親說,你娘啊,也就是公主殿下,她將你偷偷生下來後就不要你了,想要你死呢,還是我娘將你救了下來。」
謝寒眼睜睜看著謝惜玉臉上的血色漸漸褪去,又沉著聲道:「你想知道具體原因嗎?可惜我也不清楚,因為哥哥我也只聽到了這些,其餘的母親也沒有多說了。」
謝寒這番話令謝惜玉渾身如墜冰窟,遍體寒冷。
「你當公主殿下很疼愛你?實際她只是愧疚,懺悔,不安,這才加倍對你好。」
「妹妹從安陽侯府到國公府,以為找到了你的家?不過是從一個牢籠到——」
謝惜玉淚水如斷線的珍珠,簌簌往下流,捂住耳朵:「你不要說了……不要說了……」
謝寒見她這樣淚流不止也很心痛,可想起自己如今成了這副模樣,一半都是宋魏害的,他憤怒脫掉自己的外衫,便只剩下一件中衣。
既然他如今什麼都沒有了,他肖想了謝惜玉幾年,為何不圓了自己多年來的愛而不得?
謝寒往榻前走去,猩紅的目光直鎖謝惜玉,身子俯下,即將傾倒時,下一瞬間,「嗖」地一聲,一支箭矢穿門而入,直射穿他的右腿膝蓋。
謝寒慘叫一聲,單膝跪地,捂住膝上那支箭,臉色發白,咬牙痛罵:「是哪個不要命的?!」
旋即,大門被一腳踹開。
兩名著玄色長袍的男子,各自立在一旁。
魏陵身著深色蟒袍,鞋邊血跡斑駁,風捲起衣袂飄飛。他身形挺拔,從夜色中行來,手持一柄紅羽長弓,目光沉沉,似看死人一樣看著謝寒,猶如鬼魅。
他將手中的弓箭拋入楊海懷裡,緩緩踏入屋內,嚴塵將房門緊閉。
門外一眾侍衛很快包圍了這棟宅子。
夜色暗沉沉,風聲蕭瑟瑟。
屋內,謝寒從看清來人後便心涼了半截,霎時抖如篩糠,也顧不上疼痛,忙跪地求饒。
「桓,桓王殿下……我,我……」
魏陵沉著步伐,行至他跟前停下,居高臨下審視他,淡聲問:「上回用的哪隻手抽得她?」
上回?謝寒一時沒懂他在問什麼,瑟瑟縮縮抬頭,驀然對上他冰冷的視線,又低垂下去,恭敬回道:「殿下,什麼上回?」
「不必回答了。」
「什麼?」謝寒還是不懂。
魏陵轉身跨步,修長的手搭在腰側的劍柄,唇角噙著冷森的笑意:「自然是哪隻手,本王都要定了。」
謝寒瞪大雙眼,驚嚇之中來不及呼叫,只見劍光一閃,他頓感雙臂巨痛席捲,眼睜睜看著自己兩條手臂從他眼前落地。
「啊——」謝寒發出巨烈慘叫。
魏陵不再看他一眼,踱步朝在床榻角落處臉色發白,失魂落魄的謝惜玉走去。
他立在榻前,右手持利刃,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