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則怪在,倘若是永倩郡主大發善心撿來的一個孩子,為何要如此苛刻謝三姑娘?」
隴月閣乃大鄴最嚴密的組織,閣主薛聞手下線人遍佈整個大鄴,不僅為朝廷所用,私下也做著調查的工作,只要給錢,上到皇宮禁地,下到平民百姓私房秘話,就沒有隴月閣查不到的。
無人知曉的是,隴月閣的閣主薛聞,效忠的則是桓王魏陵。
魏陵道:「這麼說來,謝三姑娘並非是我的表妹了。」
薛聞挑眉,笑道:「殿下怎突然關心起這個姑娘了?」
魏陵沒有回答,薛聞也不在意,繼續將自己打探的訊息說出來:「這個謝三姑娘,在安陽侯府裡過得每一天都如履薄冰,永倩郡主待她十分苛刻,動輒處罰辱罵,好似謝三姑娘是她仇恨之人一般。」
「可曾查過與永倩郡主有仇的人。」
「自然查了,可那永倩郡主得罪的人也太多了。」薛聞語氣裡是藏不住的抱怨。
為了查與宋韶有仇的人,可不知浪費了他多少人手精力。
魏陵想起夢裡對謝惜玉那離譜的稱呼,問:「查過她與長公主嗎?」
薛聞詫異,不以為意道:「永倩郡主與長公主幼時一同在宮內長大,二人關係情同姐妹,看不出有絲毫仇怨。」
魏陵身軀往後靠,眼底泛著冷意:「這二人之間的事,事無巨細調查清楚。」
「殿下究竟想知道什麼?謝惜玉不過就是個在家裡不受寵的小姑娘罷了。」
他唇角揚起涼薄的笑:「薛聞,盛歸平說我的病無法痊癒。」
薛聞跟隨魏陵也有好幾年了,自然知曉他不為人知的病症,魏陵從幼時被下了劇毒,經過盛歸平的師父盛神醫救治,才留下了一條性命。
此毒來自皇室秘毒,盛神醫即便醫術再高超,也沒辦法從根本解毒。經過幾年救治,魏陵總算與常人無異,這些年也這樣過來了。
窗外的光灑在魏陵的眼睫上,他眼底如黑冰凝固,冷聲道:「可只要碰上了謝惜玉,頭疾便會發作,痛苦難捱。」
薛聞還沒聽他說過這事,問:「那你不殺了她,永絕後患?」
殺人不過頭點地,不愧是跟隨魏陵組建隴月閣的人。
魏陵哂笑:「你當我沒想殺?可要殺了她,更痛的則是我。」
薛聞這下真的瞠目結舌,他從未聽說過如此怪聞:「殿下可找盛歸平看過了?」
魏陵站起身,高大的身影籠罩:「他近期在閉關,過幾日才出來。謝惜玉身上謎團很多,本王亦有的是時間與她耗。」
待魏陵離開後,薛聞還是琢磨不出這其中到底是何關聯,思及魏陵吩咐的話,他忙喚了自己最得力的手下進來商討安嘉長公主與永倩公主之間的事。
東宮內,宋辰溫這些日子來一直面色不霽,平日裡明亮的眸光都愈發陰沉,勝公公近日做什麼都輕手輕腳,生怕惹著這位主子的不快。
自從上次不歡而散,謝惜玉已經很久未與他聯絡,傳給她的書信也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沒有任何回應。
勝公公在旁小心翼翼倒茶,殿外緩緩走來一名身姿曼妙的女子,直到行至宋辰溫面前停下。
宋辰溫蹙眉看她:「你又來做什麼?」
來人名叫尹裳,從前是熙明殿的宮女,十歲入宮時便認識了當年還不受寵的皇子宋辰溫,二人情分非同一般。
她扭著身子走上前,道:「想你了,不能來看看你嗎?」
宋辰溫正在氣頭上,怒站起身,罵道:「給我滾!」
勝公公從小跟在宋辰溫身邊,自然知曉這二人之間的關係,只是近日太子脾氣愈發古怪,生怕這二人鬧起來。
「尹才人,您快離開吧,這裡是東宮,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