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咱把錢退了吧。&rdo;
聞言，燕歲用鉛筆狠敲了一下他腦門，怒道：&ldo;那我的尊嚴呢，你把我的尊嚴也夾在歐元裡一起給他吧!&rdo;
景燃就笑，&ldo;行，你琢磨吧。&rdo;說完他站起來。
燕歲問，&ldo;你幹什麼去?&rdo;
&ldo;我去那兒坐著，在相簿裡整理一下我的病例。&rdo;景燃指了指沙發。
原本坐在矮凳上的小畫家放下鉛筆，跑過去、撲過去，抱住他。
景燃被他撲了個滿懷，但站得穩當，接住他，在他後背撫了撫，&ldo;讓別人抱有期待是一件特別傻的事兒，你不要期待太高，我也不會有什麼期望，就權當聖誕之後我們去德國跑一跑不限速高速公路，我教你用開賽車的方法開量產車，這樣明年進疆進沙漠，你就可以當主駕駛了。&rdo;
燕歲在他懷裡點頭，重重地點頭。
極夜沒有太陽，更沒有月亮，但這間酒店的外面不遠是一個小小的教堂，此時有鵝黃色的燭光從教堂彩窗透出來、鋪進來，宛如動漫裡電車呼嘯而過後，圍杆慢慢升起，主角身後破碎的殘陽。
&ldo;好，我不抱希望。&rdo;燕歲抬頭，&ldo;我們就去看一下。&rdo;
燕歲坐回去，提筆便畫。
好像剛才那一抱獲得了什麼靈感似的，鉛筆在畫布上輕掃。
苦難激發創造力，燕歲深以為然。認識景燃之後，他整個人輕鬆愜意又懶惰，但得知了景燃的身體狀況後，碰見這種定製元素，居然很快就能有構圖。
燕歲在畫布中央偏上方畫出鯨魚的形狀，他要直接畫出鯨魚形狀的極光。
在十二月的最後一夜，羅瓦涅米的天空燃氣煙火。
煙火之下，他們和北極圈的居民們一起迎接新年。
小廣場安靜也喧譁，所有人的聲音都在煙火炸開的瞬間被掩蓋。有時候景燃覺得他在償還過去的年華，他這輩子過得實在是太瀟灑，根據能量守恆定律，他透支了，要開始償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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