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人抬手猶豫了半晌,終究也沒有敲下去。
明天下午三點,他們就要去醫生的辦公室,燕歲還是決定讓他自己呆一會兒。
那幅玫瑰一直被景燃抱著,抱到深夜。燕歲在房間裡叫了點吃的,他們住在不同的樓層,燕歲明白,這個時候他不能見任何人,不能聽到任何話。
自己要堅強,景燃也要堅強。
這是一段屬於自我的時間,在這段時間裡兩個人要獨立且孤獨地度過。他們要體面地去面對明天的一切。
所以燕歲吃了很多東西,他要擁有能量,足夠強壯。
無論明天醫生說什麼、怎麼說。
燕歲端起熱牛奶,慘白的牛奶,一口一口,喉結上下來回地滾動,喝完。
雨聲在側,燕歲用紙巾掖了下嘴角,然後從窗邊站起來。
他簡單收拾了一下餐具,把它們摞在一起,然後抽了張紙巾擦乾淨茶几。
燕歲關上窗簾,從他的防水書包裡拿出筆盒、速寫板、素描紙。
一路顛簸,鉛筆盒裡的炭筆和鉛筆斷了個七八。燕歲拽過來垃圾桶,推開美工刀,一下下地削著它們。
他刀工了得,三菱鉛筆的紋理漂亮,不多時,幾支筆被削出指節長的筆芯。
燕歲把素描紙夾在速寫板上,開始起型。
他的筆觸堅定,淡淡的鉛筆痕跡在紙上畫著線條。每個美術生都被要求要能默出男青年、女青年,四分之三側面、半側面、正面、戴眼鏡……燕歲也是如此,為了進美院,他也曾沒日沒夜地畫畫,把自己畫到生理不適。
默畫是肌肉記憶,畫腦海里最深刻的五官,畫日思夜想的臉。
人類無法永生,但人類能留下永恆的東西,音樂、畫作、文章、理論知識。這些不會消散的東西,他是aulet,他的畫可以掛在美術館,躺在拍賣場的倉庫。
這是他第一次如此慶幸,自己是個小有名氣的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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