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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迅速回到十年前。
許清然那年13歲。
她放了學蹦蹦跳跳地回到家,頭一次覺得警局家屬院裡的氣氛很凝重,鄰居們一路看到她,一路給她讓路,虛情假意笑著問“然然回來了”,一路笑著目送她回家,她不明白,大家的爸爸或者媽媽都是警察,都經常不回家,幹嘛用這麼可憐的眼神看她。
許清然那一晚接了母親的電話說晚歸,就主動做了飯,給清之洗了澡,搬個小板凳過來,看清之做作業。
小小的清之做的不耐煩,最後翻出一本陌生的習題冊來,許清然是手揮扇子揮累了,才發現那習題冊甚至超出了她們初中的學習範圍。
她不好意思問弟弟怎麼會做這些,突然門就被敲響了。
門外一陣倉促的拍門聲,夾雜著母親慌亂的語言——
“開門,然然開門……到‘小屋’裡去,快去,然然,快去——你給我快點!!”
母親最後留給許清然的一句話,是一句近乎咬牙切齒的“你給我快點!!!”
像以往她每一次兇她一樣。
許清然那一瞬間不知道怎麼想的,突然回想起了鄰居們看她的那些眼神,她那一瞬間,福至心靈,警戒心被瘋狂拉滿,她猛地大力騰空抱起了和她重量其實差不多的清之,將他的試卷丟出窗外,消滅一切兩個人的存在的痕跡,飛速躲進了‘小屋’裡面。
接下來的一切,像恐怖電影一樣的內容,在後來十年的每個夜晚,在許清然無數次的的夢裡,不斷不斷地重複上演。
母親是烈士,父親也是。
許清然長大以後,一句簡單的父母意外雙亡,就不會再有人深究底下到底發生了什麼,她告訴林紹也是因為一次醉酒,爆哭到實在忍不住的時候,林紹隱隱約約拼湊起了她說的那些碎片。
許清然可以接受不懷好意的人的羞辱,世界本身就是有那麼大的惡意。
她只是不能接受,她將內心深處最疼的傷口剖開給林紹看,他卻將這些告訴了他劈腿出軌的小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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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人,當著你的面——”
葛薇那一瞬眼裡有陰冷的光。
許清然沒看見。
她漲紅了臉,那一瞬,她替許擎之出頭的衝動竄上來,抬手用盡全力狠狠甩了葛薇一個巴掌!!“啪!!!”
“啊!!”
葛薇分明看到了她的猙獰,卻伸著臉不躲不避,那一巴掌著實是狠,饒是葛薇有心理準備,卻都被打的一瞬間嘴角腥甜,暈頭轉向。
她一下火大了,怒吼出聲:“許清然你……”
許清然的反應是眼神狠辣,用另一隻手拿鑰匙的手再次劈頭蓋臉甩一巴掌到了葛薇另一邊臉上!!
“啪!!”“嘩啦!!”的一聲。
鑰匙伴隨著葛薇的尖叫在她臉上劃了一道血痕出來,掉在了地上,許清然已經氣得渾身哆嗦,渾身的火焰燒得她完全失去理智。
她怒火燃燒在眼睛裡,咬著尖牙,用一副能生吞活剝葛薇的眼神看著她,咬牙切齒地吼:“你給我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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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紹從馬路對面怒吼一聲衝過來時。
葛薇捂著臉哭著蹲下來,哭著說自己要毀容時。
許清然都沒反應過來。
她腦子裡滿滿當當只有那幾個字,許清然,你媽媽被人,當著你的面——
你、給、我、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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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清然再次反應過來的時候,馬路對面又出現了那個身影。
男生一身清輝,被月色照的臉色微微蒼白,慢慢用手阻止了猛地開過來的車,在對方的罵罵咧咧聲中邁開長腿走過來,一把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