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模糊不清的紅,越是想,越是覺得心裡恐慌。
黑死牟帶著獪嶽搬出了無限城,雖然獪什麼都沒說,但以獪嶽的為人應當是見不得這些的。
時透有一郎也離開無限城,找其他地方住了,一想到自己渾渾噩噩的時候吃過不少同類他就崩潰。
身體渴望著血肉可他的意識非常抗拒,只能離開無限城才能保持理智。
後續黑死牟帶著獪嶽住進了一棟靠海的房子裡,針對獪嶽展開特訓。
雖然他認可獪嶽的實力,但這一屆鬼殺隊確實不賴,況且裡面肯定有獪嶽的熟人,他擔心獪嶽一心軟就被他們陰了。
晚上獪嶽躺在屋簷上,秋季的月亮總是格外的亮,月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斑駁的光影,遠處的海面一片層層疊疊的銀白。
望著天上的明月,沒遇到黑死牟大人之前他居然完全沒有意識到月亮是這麼美好的存在。
獪嶽一下一下撫摸著盤在胸口熟睡的熙子,對著月亮伸出手,幾縷月光從指縫中透出,又清又亮,讓他看得出神。
這麼美好的月亮就要這麼隕落了嗎?
溫柔又帶著憂傷,如此美麗,如此強大,卻又如此脆弱;僅僅只是注視著,就已經感到了溫暖。
“在想什麼?”一道身影在獪嶽身旁悄無聲息的坐下。
“我在想,和鬼殺隊的決戰來得太快了。”獪嶽聲音略帶嘶啞地說道。
果然還是割捨不下過去…
“黑死牟大人,我是不是給您帶來了很多麻煩?”獪嶽目不轉睛地凝望著頭頂那片廣袤無垠的夜空,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迷茫。
坐在一旁的黑死牟微微側過頭,目光淡淡地掃了獪嶽一眼,隨後平靜地點了點頭,應聲道:“確實是這樣。”
聽到這話,獪嶽臉上卻泛起一抹苦澀的微笑,輕聲呢喃道:“您還真是一點情面都不留啊。”
黑死牟嘴角微揚,輕哼一聲道:“嗯,不過…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不如說…無所謂,不管多麻煩…對我來說都無所謂…哪怕再棘手都沒關係。”
獪嶽嘴角微微動了動,眼中充滿了掙扎和無奈:什麼啊,一點都不高興…
……這可不是棘手可以概括的,獪嶽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黑死牟輕嘆一聲:“這不是你真正想說的事…你想說什麼?”
獪嶽陷入長久的沉默,唯有微風輕輕拂過他們的衣角:“我是個無恥之輩,我恐懼與人與鬼最終的對決…”
“黑死牟大人,我好想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