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蘇蔚和白霧都睡在一起,宿禾也沒有來打擾過,反倒是時常會和首領碰見過。
白霧和藍櫻都是正常說著話,但每到晚上白霧就會一個人看著醫術發呆,久久無言。
蘇蔚曾經聽過白霧說過從前的事情,在她18歲那年和她的愛人相遇了,她的愛人沒有名字,失去了以前的記憶,白霧說她會治好的,在她們相愛第二年,白霧出去給人治病,也是在給對方找藥,可等她回去的時候,村裡人都說那人已經死了。
白霧連屍體都沒有看見。
她的愛人就死於她20歲那年。
“你說,真有人心那麼狠啊。”白霧坐在床邊,她對著蘇蔚眉眼彎彎,“果然是主僕,都是一個性子,說不要就不要了。”
蘇蔚卻無法回答白霧,她只能保持沉默,然後輕輕抱了下白霧。
有些恩怨怎麼都說不清的。
“什麼時候才去祭祀啊?”白霧躺在蘇蔚身邊,“整日在這宮裡,好無聊。”
蘇蔚安撫她:“明天。”
“哦,好吧。”白霧嘟囔了兩句,翻身後再沒了聲音。
只有蘇蔚睜著眼到了天亮。
祭祀這天的天氣是沒出太多太陽,反而要涼快不少,蘇蔚一早就出了宮,她回到了寨子裡,是巖壹來迎接她的,帶著她去找了蘇芒,給她穿上祭祀的服飾。
蘇蔚有些拘謹坐在椅子上,看著蘇芒給她戴上銀飾,她們雖然有血緣關係,但是一點也沒辦法親近起來,只是互相都知道,這是親人。
沒有了父母的紐帶,一切都變得簡單起來,彷彿輕而易舉就能斷送了這段關係。
“不需要你說些什麼。”蘇芒給她戴上了耳飾,她看著鏡中的蘇蔚,淡聲道,“族長算出來,這次輪到你父母了,你是她們留下的血脈,自然由你去擔任。”
“你只需要坐在祭壇上就好,直到儀式結束。”
蘇蔚輕聲說好。
她蒙上了雙眼,被摩鶴扶著過去,路上她問:“過的好嗎?”
摩鶴“嗯”了聲:“好。陛下挺看重我們的,你呢?不過看起來你要比之前開心多了。”
蘇蔚也笑起來,她身上的首飾鈴鐺作響:“的確,我碰見了一個很好的人,她照顧著我,幫我看病,日子過得挺滋潤的。”
“那最好了。”摩鶴緩緩鬆開她的手,“慢慢朝前走吧,臺階不陡,但需要小心。”
“大膽走吧,我在身後護著你。”
“好。”
蘇蔚提著裙襬,一步步朝上走,然後被族長扶住,帶著一齊往中央走。
她也落座於明火之間。
族長的聲音像是古老的歌謠,從遠方傳到了蘇蔚耳中,她按照指示,朝上天彎下腰,磕下頭。
又在族長的指引下,點燃香火,將它穩穩插入香爐之中。
拿點星火隨風緩慢燃燒著。
蘇蔚站在高處,她眼上蒙著紗布,頭微微
側過(),像是神在悲憫?(),又像是她在看著那些朋友,陌生的親人。
蘇芒也站在下方,她靠近摩鶴,問她有什麼想法?
“沒有什麼想法的。”摩鶴仰起頭,她虔誠看著天和蘇蔚,“您知道的,萬事無法強求,我也沒那麼深情,自然拿得起放得下。”
她鬆開手的那一刻,兩個人就知道了,蘇蔚註定不屬於這裡,那長命鎖是蘇蔚和這裡唯一的聯絡,用過了……自然就該斷了。
有些人註定錯過,摩鶴深知這個道理,蘇蔚也清楚,所以從蘇蔚拒絕她的一次又一次中,就定下了結局。
她們或許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
祭祀時間很長,結束的時候天都要黑了,白霧不知道去哪裡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