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行程不算趕,準備在一個小鎮上歇息。
而蘇蔚起熱也是在出發兩個時辰後,她整個人燒的臉通紅,已經快陷入昏厥了,嘴裡迷迷糊糊說著聽不清的話。
“就在這裡停下。”
宿禾把蘇蔚橫打抱起,在一客棧落了腳,她易了容,樣貌相比之前要平庸了許多,也不那麼招人注目。
其他暗衛也分散著跟著主人,宿禾把蘇蔚放到床上,手背貼了下她的額頭,扭頭對首領道:“去找大夫來,她怕是受驚了。”
“受驚?”首領眼眸微動,隱約想到了什麼,她壓下心中思緒,轉身去找了大夫。
好在大夫來看過,說蘇蔚並無大礙,受驚是一方面,還有些受涼,身體本就不好,這樣反覆無常生病,怕是到以後就難養好了。
宿禾坐在床榻上,聽完後也沒什麼太大的動作,她只需要知道蘇蔚性命無憂便好。
首領自然接過話,她賞了銀子給大夫,又恭敬把人送了回去,順帶把蘇蔚要喝的藥帶回來。
“你在這裡看守著她,孤出去看看。”
宿禾整理了下衣袍,又檢查了臉上的偽裝,確認無誤後才選了兩個人跟著她,內侍則留下來照顧昏迷的蘇蔚。
“是。”內侍無比熟悉這個流程了,她見宿禾走了才無聲嘆了口氣,打了熱水走到蘇蔚身邊,給她擦著脖頸。
內侍看著蘇蔚的目光都帶上了幾分憐惜:“怎麼又生病了呢?要好好的呀。”
躺在床上的人面色慘白,神志不清地輕搖晃著頭,嘴裡呢喃著字句,聽不見旁人的祝福,也傳達不出她的希望,就這麼渾渾噩噩失去了意識。
宿禾選擇這裡也並非是為了蘇蔚,早在蘇蔚開始起熱的時候就路過一個繁華小鎮,但那是並不是最佳選擇。
她從來不會質疑,也不會因為一個人去擾亂自己的計劃,宿禾想要的東西,她必須要拿到,旁人也無非是她的墊腳石。
蘇蔚也同樣如此。
“主子。”首領跟在宿禾身邊,她沉聲道,“暗九身體不好,跟過來怕是會拖累我們的計劃,不如把她先放在這裡,我們繼續趕路。”
此時天正黑著,街道上卻張燈結綵,宿禾四處張望著,她隨手拿起一個小狗木雕,左右檢查著,隨口回覆:“然後把她送回去?”
宿禾拿起木雕在首領面前晃了晃,她揚了下眉:“孤待她不好嗎?”
首領低下頭:“自然是好的,屬下是怕——”
“好啦。”宿禾無情打斷她,“孤現在心情還不算差,別惹孤不高興嘛。”
她示意首領付錢,把小狗木雕放在手心摩挲著,宿禾穿梭在人群中,她觀察著路邊的人群,一邊同首領說話:“你跟孤這麼久,應該要明白的。蘇蔚死也得跟著孤,更別提還是活著的。就算是病了——”
宿禾停住腳步,她側轉過頭,輕飄飄決定了蘇蔚的生活:“也得死在孤面前啊。”
“那日孤遭受襲擊的事情(),她還沒洗脫嫌疑呢。
首領瞳孔震動?()?[(),她蹙起眉:“您知道不是她的。”
宿禾抬手:“別這樣說呀,孤可不知道,孤要是知道的話,蘇蔚可活不到現在。”
“好了,出來逛逛,幹什麼提這些。”宿禾衝手裡眨了下眼睛,她看起來心情真的不錯,在不少商鋪面前停下了腳步。
“老闆,能便宜點嗎?”宿禾又看中了一把匕首,全體是黑色的,款式並不複雜,但好在夠鋒利,“這裡挺熱鬧呀。”
商販看了眼她手上的東西,一口咬定:“這個不還價,少一分都不買。”
接著又回答了宿禾第二個問題:“那可當然了,天子腳下哪裡敢造次啊,您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