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發出了鋒芒的一面。
看完玥玥的遺書,他沉默著。聽完呂樹的遺言,他沉默著。目別茜伯爾的背影,他沉默著。接過蘇文笙的心臟,他沉默著——
沉默是他極度理性的表現,為了冷靜地走到終點,他幾乎滅盡了自己的人慾,主動把自己塑成了一個雕像。
直到現在,躺在荒無人煙的雪地裡,望著空無一物的世界邊際,他再也無法保持沉默——
最後的廢棄時間,沒有盡頭的終點。
連偶爾受到委屈的人都想大喊大叫發洩一番,再不發瘋,他就要爆炸了。
但他猶有冷靜地關了直播,才開口:
“我還想問你為什麼轉身離開,為什麼只剩下了一個頭?諾爾·阿金妮,我本以為我們會有一個體面的道別,而不是現在……你成為我的幻覺。”
“你想走,我根本不會強留。我明白我們是同盟關係,我不會綁死你,你也不會永遠依附我。為什麼你要以那種彆扭的姿態道別?”
“還有你——”
他伸出僅剩的右手,指向一旁的空地:
“呂樹……!”
伴隨著他的想象,一道潔白的身影出現在了那裡,沉默地望著他。
呂樹身著血紅的衣服,臉上滿是燒灼的痕跡,五官燒得模糊不清。是死前那一刻的姿態。
“要說出口的話,就及時說!永遠只是沉默、永遠只是等待……萬一你沒說完怎麼辦?”
“聽了你這種精心準備的遺言,你以為我們會開心嗎……咳咳,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