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粉絲的。”
她突然反應過來:“你怎麼知道我叫仲正義?”
“你覺得呢?”他一邊說話,一邊走進那間空出來的休息室。
仲正義低頭,看到自己登記過的工作證,又恍然大悟:“哦,我身上寫了。”再抬起頭,她發現他房間裡竟然有飲水機,還有藍芽音箱,空調也是新的,明顯比學姐那邊要好。
真不公平。仲正義在心裡嘀咕。
門邊擺放了真皮沙發,仲正義看到這個素不相識的男生摘下證件,讓它靠在沙發靠背上,一鬆手,掛牌宛如坐滑梯,直接掉落到座椅上。她正盯著他這小動作看,他就突然闖入視野,坐到沙發上,問:“仲正義,你真不知道我是誰?”
這種話,得是要多自戀、多有信念感的人才能說出口啊?
仲正義嫌棄地皺起臉:“必須知道嗎?”
走廊上,校工大叔正揹著東西經過,看到她時打了個招呼:“小姑娘,還在忙啊?”
“嗯。”仲正義立刻換了表情,熱情開朗,和剛才溫差很大,“叔叔,有兼職的機會記得聯絡我哦。”
“知道,知道!放心!”校工樂呵呵地經過了。
和人寒暄完,仲正義一回頭,猝不及防嚇一跳。就在她剛才扭頭的空檔裡,姜揚治默不作聲來到了她跟前。她直接撞他下頜上了。兩個人一個按著額頭,一個捂著下頜,各自嗷嗷叫。
仲正義說:“你想嚇死誰啊。”
姜揚治說:“找兼職,你缺錢?”
仲正義莫名有點煩躁,瞪他一眼,合上眼皮,用力揉了揉腦門:“關你什麼事啊?我都不認識你。你下次找對門,別進我學姐屋了。”
在她閉上眼睛的時間裡,姜揚治一動不動,牢牢看著她。
他問:“她剛才那樣說你,你不生氣?”
說心裡一點鬱悶都沒有是假的,但是,仲正義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別人怎麼想都無所謂。她會開導自己。
仲正義垂下眼睛,爽朗地回答:“沒什麼好生氣的,以後都不會遇到的人。”
他問:“什麼意思?”
她是發自內心的無所謂。仲正義討厭精神內耗,謝絕過度自證,坦蕩而平靜:“反正忙完這一次,以後就不會見到了。沒必要在乎。”
說完,仲正義抬起眼睛,卻對上姜揚治的關注。
她覺得困惑,他為什麼這樣看著她。視線是看不見摸不著、無色無味的東西,可是,那一刻,她分明感覺到灼灼的溫度。有什麼在空氣裡燒著,透明而抽象,噼裡啪啦響。
姜揚治一個人在真空裡,一聲不吭地望著她。
“幹嘛?”仲正義感覺有點怪怪的,伸手推開他,直接往前走,“我走了。”
他朝她的方向側過頭,真空空間被注入空氣,立刻活絡起來了。姜揚治靠住門,語氣輕鬆,表情悠閒,說:“拜拜,好走。下次見。仲正義。”
仲正義感覺像背後被人扔了石頭,砸得有點無語。誰要跟他下次見了?
·
盛夏不是不知不覺來的,而是突如其來,某一日不加預兆,驟然從天而降的。
仲正義在樹蔭下等人。她穿的無袖連衣裙,頭髮也通通盤成團聚到頭頂,耳環在臉頰兩側晃來晃去。她熱得不行,汗流浹背,猶豫要不要就近去圖書館吹吹空調。一踏出影子,就被太陽光驀地燙到。
有男同學經過,想問她加個微信,才開口,仲正義就橫著眼睛看過來。天熱心也躁,她沒有不禮貌的意思,只是看了對方一眼,人家就說著“打擾了”自覺退開。
仲正義也沒在意,只在想,難以想象,不撐傘、不戴遮陽帽要怎麼在這種天氣出門。
今天一早起來,她就肚子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