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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滕信暉沒有否認,也沒有多說。他悶不作聲?,突然間,眼圈微微紅了。姜揚治沒有催他。短短一會兒裡,滕信暉想了很多很多,再張口時,他聲?音微微沙啞,被強忍住的情緒堵塞了喉嚨,牛頭不對馬嘴地說,“我……那天……喝醉了。”
最後那幾個字,他說得好像嘆氣?。
仲正義站在黑暗裡,背後突然傳來?聲?音。
“正義!你幹嘛呢?”路滿卓手插在口袋裡,一隻手拿著一個凍紅薯——就是把?紅薯煮熟,放在冰箱裡凍著吃,“不出去?”
仲正義驚得一跳,轉過身去,要不是為時已晚,立刻殺了他滅口的心情都有了。
在路滿卓身後,葉莎爾和滕窈想也跟出來?了,都還沒走近。
仲正義在她們臉上看到奇怪的表情,而她一回頭,就看到柵欄門已經開了,從外面?拉開門的人是姜揚治。他看著她,她張嘴又閉嘴,在糾結是不是該編點話把?現?在的情況帶過去,然而,姜揚治就這麼說出了口:“你們到樓上待會兒。我和滕信暉有話要說。”
“還有我。”仲正義立刻打?斷。
她也被滕信暉推了,算是受害人之一。她有權利一起。
姜揚治也對她點頭:“我去倒茶。”
“我去吧。”仲正義手更方便,再說了,她往前走,經過路滿卓時跟他小聲?打?了個招呼。
從目前的形勢看,滕信暉應該不是什?麼窮兇極惡之徒。從那次酒後失態之後,他沒有再幹什?麼危險的事,反倒遠離了他們。但是,仲正義不準備掉以輕心。正常人誰會因為財產糾紛就想害人啊!還是想好辦法?怎麼不被髮?現?那種。
路滿卓是個二愣子,以前有個其他院的男生跑到女生宿舍偷拍,他差點拎磚頭往人家腦門上砸。平時仲正義有啥事都不敢叫他,她自己已經是個鄧亞萍了,再來?個劉國?梁,兩個人組合能直接來?場男女混合雙打?。她是想解決問題,又不是想犯故意傷害罪。
他們進了屋,仲正義和姜揚治跟滕信暉單獨談。
路滿卓聽仲正義的,把?房間門打?開,注意著外面?的聲?音,以防他們樓下突然鬧出什?麼事來?。
和仲正義想的大差不差,滕信暉就像被掐著脖子的蛇,一被拆穿,什?麼都招了。
那天,他知道姜揚治會回來?,提前來?房子,是要送東西?給他。
可?他卻看到了擱在桌上的東西?。
平時,滕信暉是個老實?人,但是,這麼久以來?,他都預設這棟房子將來?會是他的家。滕信暉想和姜揚治談談,最開始,他只有這個想法?,也是真心這麼想的。坐了很久,直到天黑,他都沒等到他們回來?。滕信暉發?訊息問了妹妹,得知他們去吃大排檔了。妹妹代替他上大學了,比起讀到一半就為生計退學的他來?說,妹妹過得可?太好,太幸運了。
滕信暉下了樓,把?本來?是媽媽託付他帶來?的藥酒喝了。滕信暉酒量不好,也沒喝多少。這點酒不會讓他喉嚨溼起來?,周圍一片漆黑,反而讓他想得越來?越遠。
憤怒積壓。
然後,爆發?。
滕信暉早就適應了黑暗的光線,和他們不一樣。出去時,他是想直接推姜揚治的。
他哪會想到他們都積壓在樓梯間,而且,姜揚治還走得比較靠前,仲正義擋在他背後。
已經幹到這個地步,沒有臨時停手的空間。
滕信暉一了百了,乾脆推了仲正義。人從高處墜落肯定會亂抓瞎拽,況且他們離得那麼近。
但是,大概是緊張與酒精使然,他的大腦賺得飛快,眼睛裡的畫面?也變慢了。仲正義抓住別人之前,姜揚治已經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