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心安理得了。仲正義不再喝了,放到一邊,假裝只有他喝過,自己悄悄拆了另一盒。
他們到學校接貓嘴小水母葉莎爾和呆頭二愣子路滿卓。
一上車,姜揚治就轉過頭來自我介紹,伴隨著社交達人信手拈來的笑話集錦:“父老鄉親好!這片就是我的地盤!本座就是這兒的山大王。請各位繫好安全帶,我們馬上就出發了!”
路滿卓擅自捧場:“山大王好!我是公主的保鏢路滿卓!”
“嘿嘿嘿,”葉莎爾笑了幾聲,馬上跟上,“大王,我們聽了好多你的傳說喔!”
“不敢當不敢當,江湖上都是些虛言。”
“好謙虛哦。”
“不愧是一山之王!這車好牛逼啊!我們能合張影嗎?”
仲正義還擔心他們倆和姜揚治合不來,沒想到三個人一見如故,熟得讓仲正義懷疑自己才是今天新加入的新會員,總覺得一不留神,他們仨就能手牽手哈哈哈笑著轉圈走遠,留下她獨自在原地懵逼。
車要開三個小時,上午出發,到的時候就差不多下午了。一路上,葉莎爾和路滿卓輪番睡覺,仲正義倒是精神頭不錯,一直看著窗外的風景。不知不覺,車上就只有他們兩個人醒著了。
開車無聊,閒聊起來很自然。
姜揚治問:“你為什麼想去海邊?”
仲正義看著窗外,笑眯眯地回答:“嗯……不知道,突然想去了。我還想問你呢,住在海邊是什麼感覺?”提問的時候,她回過頭去了,風捲著碎髮,她的神情很坦然。
姜揚治瞄了她一眼,繼續目視前方:“哪有什麼感覺的啊。”
“說起來,”她好奇心爆發,問,“你平時不掛點東西,耳洞不會封上嗎?”
“不會。傷口都痊癒了。”
“還能這樣?”仲正義說著就湊近,“我還以為會封上呢。真好,我也想穿耳骨耳洞的,但我太怕痛了。”
她支起身體,就這樣拉近距離。他恰好在關車窗,狹小的空間裡,風也止息,她貼上來時的呼吸像海浪,噴薄而來,又沒音信地退了。仲正義在全神貫注地打量他耳廓,姜揚治卻偏移身體,離她遠些,再遠一些。
“別弄,”他假裝生氣,回過頭瞪她,“很癢啊。想出車禍?”
“切,不弄就是了。你怎麼這麼敏感?”仲正義推開,想起上次伸手碰他背,他也是這樣。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
他說:“別怨我,癢癢肉都是媽生的。”
她被逗樂了。
車開得足夠久,看手機又頭暈。仲正義坐著發呆,就聽到駕駛座上的人說“把他們叫起來吧”。她直起身,往外看,發現車窗外已經變了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