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無疾皺了皺眉,道:“直說。”他的眼神堅定,示意來使不必有所顧忌。
來使站了起來,湊近了些,似乎怕隔牆有耳,他的動作小心而謹慎,顯示出他所要說的話非同小可。
“據說你們皇帝欲御駕親征與遼國交戰?”來使的聲音很小,幾乎是耳語,但每個字都清晰可聞。
應無疾:“此事並不是什麼秘密。”他的回答坦率而直接,沒有迴避這個問題。
來使微微垂眸,似乎在思考接下來的話該怎麼說,他的沉默中透露出一絲憂慮和不安。
過了一會兒,來使道:“這麼重要的戰事,這鐵甲營怎麼會不跟著去?”他的問題直指要害,顯示出他對此事的關切。
——他的疑慮,也正是應無疾一直以來的疑慮。
應無疾穩了穩心神,沉聲道:“皇上自有安排。”他的回答簡潔而充滿信心,似乎對皇帝的決策深信不疑。
來使點了點頭,道:“說實在的,若不是遼國和玄朝是分庭抗禮之勢,我真以為你們皇帝在唱一出聲東擊西。”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試探,似乎想要從應無疾這裡得到更多的資訊。
應無疾微微一笑,道:“這你就多慮了,大理與玄朝有盟約在身,又已交好百年互不侵犯。我們玄朝大國,自然做不出這種偷雞摸狗,背信棄義之事。”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自豪和自信,同時也透露出對大理國的尊重和信任。
來使聽後,臉上露出了一絲釋然的笑容,他對應無疾的話表示了認同:“有你這番話,我就放心了。玄朝與大理的友誼,定能經得起任何考驗。”
說罷,來使作揖道:“那我便先行告退了。”
應無疾起身道:“我送你。”
來使笑道:“應縣令公務煩惱,就不麻煩應縣令了。”
應無疾點了點頭。
來使離去後,應無疾坐回了椅子上。
他心中的思緒如亂麻一般,一時間他甚至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
但不論如何,應無疾很清楚,這一團亂麻最終都指向一個想法——這次御駕親征過於草率,期間發生的事情也過於蹊蹺。
應無疾拿起墨寶,正欲寫奏疏。
筆落在紙上,一字未寫,便已不再動分毫。
他心中暗自算著時間。
半晌,應無疾放下毛筆,頹坐在椅子上。
“遲了。”應無疾喃喃自語。
“都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