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他對明陽的瞭解也不淺,此刻是通透了:
‘【玄匱金翅蝠】…怕就是復勳族類了,這心是他父輩身上挖出來的!他當時見我便喜,是我身上明陽之徵正對著他【以子食父】的行徑!’
對紫府修士來說,意象是極為重要的東西,更何況復勳這種加持運數的命神通?
果然,隨著此心拿出,一旁的青衍低了低眉,李曦明暗暗歎息,將這重若山嶽的心臟放了進去,氣海之中的【東命流水】立刻開始升騰,彷彿福至心靈,李曦明灌注神通,煉起丹來。
【望晉玄衍丹】與先前煉過的諸丹不同,這一顆心頑逾鐵石,哪怕神通加持,真火灼灼,將之融化,也難以與其他藥液相合,李曦明一身神通垂落,渾身的法力也通通注入其中,如潮水般漲落。
……
金羽宗,紫煙洞。
氤氳的紫煙飄動,在墨玉般的臺階上流淌,山頂上傳聞中封了六道太陽日精的符籙灼灼地放著光,照下一片金白。
聽聞這符籙乃是高於紫府的東西,六道太陽日精也只不過是封在其中,藉著這東西溫養而已,本體更加神秘難尋,至於畫上去的符咒有多麼的神妙,那就非金丹而不可知了。
金袖繪飛沙靈火的男子坐在最低一階的臺階上,任由紫煙從自己的兩袖之中穿過,凝視著遙遙的遠方,顯得有些憂鬱。
另一側則立著一寬肩膀的壯漢,一雙眉毛挑得很高,眉下雙眼隱隱含著怒意,負手立著。
“可曾見著些什麼?”
那坐著的男子抬起頭來,露出頗有些瀟灑風流的面孔,正是天霍真人。
而在他面前,則放著一薄且白的圓瓷盤,足有面盆大小,上面附著一層薄薄的、如水的金沙,而在圓盤的正中心則放著一小小的道觀。
此道觀極為奇特,主殿開外,廡寢堂閣、亭庫樓臺,共計九處,黃瓦朱甍,碑碣林立,盡沒在沙中,如同一漠上仙觀。
天霍真人只按著神通,等了半晌,這才道:
“眼下沒有蹤跡,也沒有什麼特殊的異象…師叔多慮了。”
另一旁的壯漢自然是一直為金羽駐守吳國、以脾氣暴躁著稱的天炔真人,此刻眉頭一皺,張口便道:
“他薛殃來得輕鬆,走得也自在,我等要擔驚受怕多久?一個紫府巔峰,神通圓滿的大真人在江南閒逛,有多少人坐立不安!”
天霍真人顯得有些尷尬,勸道:
“薛殃不像是陰計之徒,姚貫夷也不會在我家上頭使力,他倒是怕我家真君算計他們…師叔多慮了。”
這些傳承悠久的金丹勢力,同一輩之間往往有巨大的年齡差距,天炔明明比他年長得多,修為也比他高,可在族裡的輩分卻與他彷彿,說是師叔,可在族裡甚至是兄弟輩,都授了天字道號,眼下嘆道:
“多慮?怎麼能不慮,長懷那一位已經歸來,如果我猜的不錯,隋觀也已經出洞天了,可真君仍不知所蹤…這種變革之時,難免不多慮。”
他的神色不安,答道:
“從革之事,安知不能再有?庚金之位,覬覦者眾,只憂心乘虛而入。”
天霍搖了搖頭,笑道:
“【齊庫抱鎖】,天下無非庚兌逍,逍金真君雖然厲害,又是為數不多的果存的古代真君…可終究不肯入世,與我家真君各取所需…誰來圖謀庚位呢?”
他雖然樂觀,可一旁的天炔明顯不這麼想,正要開口,天霍卻道:
“更何況【九門觀】已經煉成靈器,【歷數心沙】也厲害,可薛殃如果一定要藏,是找不到他的,如若他不是會藏著使陰的人,找他又做什麼呢?師叔思慮他,還不如考慮【玄明之氣】的事情。”
天炔搖頭道:
“【玄明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