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劍白光大熾,如同彎月的劍弧已經籠罩了兩人,頓時眉頭一皺,高聲道:
“好生狂妄!”
言罷手中喚出一根青烏長棍,抬頭向李通崖的月闕劍弧迎去。
兩人倉促來迎,李通崖手中的劍氣卻早已積蓄已久,鋒利的劍氣剎那間便擊破了兩件法器上的清靈真元,發出兩道金鐵相擊聲,將其一右一左彈出數尺開外。
李通崖得勢不饒人,兩道玄水劍氣登時射出,向兩人襲去,玄水劍氣一道接著一道打出,打得兩人竟無還手之力。
李通崖同兩人襲擊汲家時不曾用過月闕劍弧,盧思嗣兩人一時間錯估了實力,法器被擊飛無從抵擋,只好手忙腳亂地躲避起來。
好不容易喚回了法器,又被李通崖佔了上風,只有招架之力卻無還手之機,就這樣尷尬地抵擋起來。
李通崖受了重海長鯨籙,法力雄厚,一呼一吸之間吞吐著白氣,硬生生將兩人壓著打了一刻鐘,眼看修為低的安鷓言臉色已經略微蒼白,終於收手,低聲道:
“兩位還要繼續麼。”
安鷓言的臉色肉眼可見的紅潤起來,擺擺手低頭不語,盧思嗣也咬著牙臉色漸變,換上了笑臉,笑道:
“卻不想通崖兄劍術如此驚人,是我等冒昧了,這五成李家是應拿的。”
言辭中尊敬了許多,也不再託大喚李通崖為小友,開始叫起李通崖為通崖兄來,安鷓言也哈哈笑著,三人彷彿真的只是小小切磋了一番,氣氛融洽和諧,李通崖點點頭,溫聲道:
“這五成我李家收下了,餘下的你等看著分。”
他體內真元依舊充沛,為這兩人留了面子,也不想暴露異於常人的深厚真元,不曾出手將這兩人逼迫到真元耗盡,望了望正商議著的兩人,李通崖對現下自己的實力也有了估計,暗道:
“這兩人比山越練氣強得多,卻遠遠比不上那金羽宗張允,更何況如今張允也未必是我對手,若不是未曾打聽清楚兩家的背景,直接兼併了兩家也未嘗不可……”
兩人爭執了一陣,對半分了剩下五層,便商議三家皆派胎息修士看管,再輪流派出練氣修士坐鎮,這才算是將此事了結。
最後的結果是由盧家佈置陣法,安家派人勘探,李家在三家中人口最多,便提供大部分的礦工。
李通崖暗自點頭,對如今的結果頗為滿意,畢竟山越逃難來的流民眾多,諸村人滿為患,恰好有這麼個礦脈來放置山越流民,最好不過。
盧思嗣卻笑吟吟地看著李通崖,心中滿是憂慮,滿腦子都是那出鞘時白光熾烈的一劍,心下暗忖:
“這等威勢,絕非下三品的劍法,決計是四品起步的劍法!”
於是腆著臉道:
“通崖兄這劍術真是驚人!不知……是哪門的傳承?喚作什麼劍法?”
看著盧思嗣放下臉皮,拱手問到了這種地步,李通崖只好皺了皺眉,沉聲道:
“是家父傳下的法訣,喚作月闕劍法。”
言罷閉口不言,也不提這劍法僅僅只有一式。
安鷓言頓時神情一肅,望了盧思嗣難看的臉色一眼,心下有了判斷,暗自道:
“李家上一代有築基修士的傳聞竟然是真的,難怪這李通崖一身正法真元渾厚明徹,原來是家學淵源!這劍法更是了得,是猝不及防下殺人的絕技。”
盧思嗣卻想得更深,眼底的憂慮更加深厚,望著李通崖三四十歲的年輕面容,心中又驚又懼,心下道:
“這李通崖決計不會超過五十歲,我卻一百七十多歲了,兒孫輩又不懂操持,待我輩死後華芊與驊中兩山定然拱手讓人,李家之崛起已是計日而待矣!”
“此人不比他人,謹慎異常,實力又強橫,恐怕不會半路夭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