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抬起頭來看那使者,見他一身白衣,外頭套著層麻衣,李玄宣低聲道:
“使者為何而來。”
“山越王聽聞公子修遇害,悲痛異常,便讓屬臣帶上貢品,獻上三百六十名奴隸為公子殉葬……”
如今山越成了附庸,使者再不敢稱沙摩裡為我家大王,而是稱呼為山越王,還自稱屬臣,姿態放得低,李玄宣聽完皺了皺眉,沉聲道:
“我家不興殉葬那一套,那奴隸且送回去。”
“是。”
那使者觸了黴頭,忙不迭地磕起了頭,伏跪在地,李玄宣見狀一挑眉,問道:
“還有何事?”
使者滿頭大汗,身上的白衣貼在身上,溼漉漉地露出古銅色的粗糙面板,答道:
“山越王這些日子整理好了國中的事務,民生安定下來,只覺身邊無一子半女侍奉,寂寞孤單,所出四子一女尚在東邊,便想著……便想著…接一子回去……”
使者跪在下首瑟瑟發抖,李玄宣卻一言不發,靜靜地盯著他,暗忖道:
“沙摩裡應該未曾發現那功法的問題,只是想著能不能將這幾個質子接回去一兩個培養。”
李玄宣抬起頭,低聲道:
“那便將公主接回去罷。”
下面的使者微微一滯,沙摩裡哪裡在乎他的女兒,只想要帶回來幾個男丁,卻也不敢多說,如蒙大赦地起身,連聲道:
“謝過大王!”
“嗯。”
李玄宣應了一聲,那人忙不迭地退下了,李謝文上前一步,將一張布帛遞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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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山越獻上來的幾種靈物一併記載在上頭,大多是些胎息級別的東西。”
李玄宣接過看了看,心頭估算了兩息,冷笑一聲,低聲道:
“零零總總看起來多,一併加在一起也不會超過三枚靈石,以我等探知的訊息來看,沙摩裡也不輕鬆。”
李謝文在下首點點頭,李玄宣則重新取出一張符紙,用硃紅的筆勾勒了,暗忖道:
“沙摩裡一時半會兒發現不了這功法的後遺症,待到他娶妻過上十多年,定然會發現不對,那時候才會急著要來尋子。”
李玄宣眼前又浮現出沙摩裡,當年手握大錘,雷霆四射的模樣,心中有些憂慮,沉思道:
“若是仲父突破失敗了,便將此人圍殺了吧,《紫雷秘元功》畢竟是高深功法,雖然此人吞服的是雜氣,卻也不容小覷,山越畢竟有幾十萬的人口,關鍵時刻鬧起來也能是個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