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彪被一道無形的妖氣炸碎了半邊身子的時候,撼山軍中,一身玄甲已經盡是血色的洛川正抬頭看天,親眼目睹了這樣一幕!
其中之驚駭,簡直難以言表!
因為如果他並非身穿玄甲混在撼山軍中,而那一擊瞄準的人是他,以那種突然性,甚至於連江清韻都不能抵擋,即便是有影子在他身邊,也根本不能保證自己不會被一擊必殺!
繼而是憤怒!
那真妖竟真的絲毫不顧其身份,先是將牛德信架上城頭,用以牽制人族,已可稱之為卑劣,如今更是以八境之尊,偷襲六境對手,實在是無恥之極!
而且,以他的目力,此前自然也看到了城牆上那個並不起眼的嬌小女人,卻從未想過,原來始終隱於南夷背後的真妖首腦,竟是這樣一個小小的女子!
等到蒼顏掌教被動出手,將那嬌小女人逼迫到上天一戰,卻也似是無意般將河玉城的城牆斬破一道巨大的口子,洛川才猛地回神,手上劍訣一收,將木柄飛劍召回腰畔劍鞘,隨即從袖中抽出一張暗紫色的符籙,揮手丟到天上燃燼,化作一顆巨大的紫色火球,懸浮在撼山近衛軍上空,緩緩的畫圓!
然後,仍舊抱著張彪殘軀的項懷真,以及秦萬松和宋歸雲立刻便有所感,朝洛川這邊看來,撼山軍之後的離郡輕騎之中,一眾望川劍修亦有所感,一個個御劍飛起,朝著洛川所在匯聚而來!
半空中,秦萬松看一眼河玉城方向,與他們對峙的妖夷仍舊戒備重重,便扭頭傳音於項懷真幾人,“諸位師兄,師弟,眼下莽撞行事分明救不得牛師兄,甚至於連張師兄也折在了這裡,我等需要再冷靜些,如今太守大人相招,必是大戰到了最緊要的時候,此時我等若仍要一意孤行去闖河玉城頭,恐怕不但要壞了聯軍大計,還要枉死不知道多少同胞!”
一番話說完,秦萬松再不停留,再看一眼河玉城頭,一咬牙御劍向洛川所在的位置飛去。
老道宋歸雲看一眼河玉城頭,又看一眼項懷真抱著的張彪殘軀,糾結半晌,仍是恨恨在飛劍之上跺了跺腳,揮袖掩面,御劍朝洛川那邊飛去。
項懷真抱著張彪的殘軀,看向河玉城頭,“想去那裡救人,光靠我們這些人的力量不行的,我不說什麼大局為重的話,只說救人,也要去撼山軍那邊,攻入河玉城,才有一線希望。”
一個劍修滿臉悲憤,眼眶赤紅,“等到攻入河玉城,那時,牛師兄哪裡還能留得性命?!”
項懷真轉身御劍而去,只留下一句話,“那,便是牛老五的命罷了,如果此時被妖狗架在那裡的是你們,你們希望同門如何......?”
餘下的望川劍修一個個面色憤然,卻終究沒有誰再往河玉城頭去衝。
他們御劍回返,與離郡輕騎方向而來的一同,陸續落入撼山軍鋒矢陣箭頭之地,不需要任何人與他們說任何話,他們就已經是這世界上最可怕的殺神。
他們怒吼著,再沒有平日裡的淡然仙氣,御劍如雷,十步一殺!
彷彿接力賽一般,一個個煞氣凜然的劍招被次第使出,如同反向逆推的浪潮,帶領撼山軍迅速前突,直到距離城牆不足半里之地,幾乎就要抵達城下的時候,才在獸群之中遭遇了妖夷的集體反攻!
好像一眨眼間,這獸海之中所有的妖盡數集中在了撼山軍前,沖天的妖氣幾乎形成了一座肉眼可見的氣牆,而在這一波顯然出乎所有人的妖夷反撲之中,一個照面,撼山軍外層士卒便損傷了近乎兩成之多,甚至於方才落地的望川劍修之中,都有人因為大意而命喪當場!!!
赤裸上身的孟草兒見狀立刻便舉著長刀頂至鋒矢陣最前方,聲震長空道,“中層補陣,中層補陣!!望川劍修一律退入陣中!!”
撼山軍中層士卒迅速前插,將妖夷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