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做到嗎?”
方詩雨沒想到自己往極壞處設想的約定,到夏清這裡,變成了這麼簡單的一個要求,她與夏清的氣度高下立現,可是曾經的她卻是一點都看不到,心裡又是一陣慚愧,說:“能。”
“那麼再見。”
夏清衝方詩雨淺淺一笑,眉目清晰美好,絲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大步朝公交車站牌走,正好這時貼著綠色車貼廣告的公交車緩緩駛來,在站牌前停了十秒鐘,夏清抬步上車,公交車再次發動,晃悠悠地行駛在綠樹環繞的郊區,有種寧靜的活潑。
方詩雨就這麼坐在輪椅上,看著公交車駛入樹洞中,慢慢變小,心頭蔓延出不捨,她忽然想起來,她曾經瘋狂地喜歡過夏卿。
現在想想,慶幸自己喜歡過夏卿,不管是夏卿還是夏清都是值得喜歡的。
“詩雨。”
方詩雨聽出了方靳堂的聲音,一轉頭,果然看到方靳堂了,她輕聲喊一句:“哥。”
“該回家吃藥了。”
“好。”
方靳堂走至方詩雨身後,推起輪椅。
方詩雨忍不住又回頭看一眼公交車,可是公交車已經駛遠。
正坐在公交車上的夏清,頭抵著車窗,回想剛剛方詩雨的樣子,心裡湧出對生命的敬畏與感慨,忽然之間就很想念很想念盛景承,待到公交車到站,她需要再轉公交車時,她沒有選擇轉公交車,而是直接打車到了紫雲小區門口,刷了門禁,快步跑到盛家,剛到門口,就看到了坐在院子裡的盛景承和東東。
東東穿著休閒揹帶褲,拿著塑膠小鏟子和玩具挖掘機在盛老太太讓專門弄來的沙堆前玩沙子,玩的相當賣力。
盛景承穿了件白色t恤,戴著口罩,坐在東東面前,說:“盛東霖,我說話你聽到沒有?”
東東答:“我聽到了呀。”
“聽到了你有什麼意見?”
東東邊鏟沙子邊說:“舅媽又不是你一個人的。”
盛景承威脅:“你什麼意思?叫你少纏著你舅媽,你還不依,信不信我把感冒傳給你!”
“你傳給我我就告訴外婆,說你是壞蛋。”
盛景承再次威脅:“你再敢告狀,信不信我過兩天就帶你舅媽去外面住?”
東東歪頭一臉天真地說:“我舅媽才捨不得我呢,舅媽走也會帶我一起走的。”
“胡說八道!”
“你才福嗦八道。”
福嗦八道——四個字唸錯兩個。
盛景承糾正說:“盛東霖,你把舌頭捋直了說話,胡說八道。”
“福嗦八道。”
“胡說八道。”
“福說八道。”
“是胡!”
“是福!”
“撲哧”一聲,夏清沒忍住笑出聲,一下子吸引盛景承、東東的注意力。
“清清。”
“舅媽!舅媽!”
東東扔掉塑膠鏟子和玩具挖掘機,知道髒兮兮的小手會被夏清嫌棄,趕緊地往揹帶褲子上一蹭,邁著小短腿歡快地跑過來,大喊:“舅媽!舅媽!你回來啦!”
夏清可是把東東的小動作看的一清二楚,在東東撲上來之前,她趕緊閃身,而後指著東東的手、胳膊以及揹帶褲說:“瞧你髒的。”
“我去洗洗,弄乾淨!”
“去吧。”
東東立刻風風火火地朝大廳跑去。
夏清這才將目光看向院內的盛景承,伸出胳膊要抱抱。
盛景承直接拒絕:“不抱。”
夏清納悶地問:“真不抱。”
“我感冒了。”
“我不介意。”
“我介意,萬一傳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