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顧餘生。
“顧小友……”
輪椅上的姜舜不知道該怎麼說。
這時,少年回頭,臉上掛著淡然的笑容。
“前輩放心,我不會花太多時間的。”
乾瘦老者愣了。
整個人如石像般停在原地——這是何等的輕視與蔑視啊。
“哼哈哈哈,小子,你也配?”
天河二鬼同時戲謔大笑,默契般抬起手,朝顧餘生所在的地方攝抓去。
可二人探出的手卻落在了空處,他們的眼前一晃,頓覺腹部一痛,低頭看去,只見鮮血橫流交叉成十字狀。
二人眼睛瞪大,那少年明明沒有拔劍。
是怎麼出劍的?
齊北眼皮一跳。
瞳孔之中,少年那桀驁不馴的眼神,讓他忽然後背發寒。
好熟悉的眼神!
嗤!
一指為劍。
當顧餘生的身影掠空時,乾瘦老者的身影也憑空消失不見。
彷彿少年與乾瘦老者從未出現過一樣。
天火道人,田在野,天河二鬼表情各不相同。
尤其是田在野,他的瞳孔中充滿難以置信。
距離蘆山之戰,不過三個月左右的時間,可此時的顧餘生,已然完全蛻變,那種無形的氣息,讓他後背微微發涼!
當日。
就該在仙葫州蘆山將他誅殺的!
聯想到玄龍王朝楚朝龍之隕,田在野頭皮逐漸發麻。
“諸位既然來了,就讓我伸量一下你們的本事吧。”
輪椅上的姜舜打破平靜,他著實有些擔心那個少年,他輕輕抬起手,掌心對著洗劍河,洗劍河的水如水龍般漫天飛起旋轉著凝成一把龍吟劍。
吭!
劍嘯。
水龍吟!
姜舜終於出手了。
平平無奇的一劍,整個荒村皆變成滄海。
天火道人揹著巨大葫蘆,雙手撐在水面上,頭髮蓬亂,田在野身上雷弧滋滋滋作響,他修行的雷術,本來對水道法術有著天然的剋制才對,但卻被滄水束縛住雙腳。
而原本被斬傷的天河二鬼,反倒是出乎意外,二人身在水中,赫然化作鯊魚形狀,身上散發出神秘的妖氣,不止如此,二人的身體如流體般變化,竟似擁有特殊的血脈。曾經的天河七鬼,在和聖院三位夫子的學生交手活下來三位,除了萬千山之外,這二人必然有過人之處。
“咳……咳……”
天火道人重新站在水面上,嘿嘿笑了笑。
“想不到白玉京的長河劍訣,竟然與閣下同出一脈。”
姜舜抬起手中劍,神色平靜道:“你們為靈閣做事,出工不出力,總歸是會遭到責罰的,我這條命雖如風中殘燭,你們要拿走,總得拿出一些真本事來才行。”
“也好,總是這般,等齊仙長解決了那小子回來,還以為我們小玄界之人真的本事平平。”
田在野左手掐訣,身上的雷弧漸漸化作鎧甲,右手前伸,一把雷劍從掌心探出,輕輕一揮,束縛的雙腳重新獲得自由。
天火道人依舊揹著那個巨大葫蘆,似乎那個巨大葫蘆是他的殺手鐧一樣,他從袖中抖落一張古老的道符,雙手往道符一合,道符之中緩緩剝離出一把古樸的劍,劍在他手上用兩指拂過,喃喃自語道:“這把染過恩師之血,斬殺人皇之後,也該洗淨了吧。”
桀桀桀!
天火道人凝劍尖,忽然聽見水中泛起一陣怪笑,卻是天河二鬼先是化作鯊魚形態後,互相遊曳間,老六竟是將老七一口吞進了腹中,滄海之水被鮮血染紅,大片大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