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粥回過身,看他。
蘇柏熠稍一用力,將她拽回到他跟前,周粥抱著的衣服灑落了一地,兩個人的距離很近,她幾乎是貼到了他的懷裡,微微起伏的胸脯蹭著他的胸腔。
四目對視,誰都不開口說話,空氣裡凝滯著僵持的膠著。
靜默持續了很久,蘇柏熠抬起她的下巴,盯著她的眼睛,“你想從我這兒得到什麼?”
他話說得很慢,像是為了讓她聽清楚,也像是為了給她更多的思考時間,
周粥微滯,半響,她開口,“我想要鄭懷成為他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你肯定能做到,對嗎?”
蘇柏熠沒想到是這個答案,“就這樣?”
周粥倚到他肩膀上,伸手環上他的腰,“我今晚不想自己一個人,你能不能……別趕我走?”
蘇柏熠呼吸一沉,直接將她攔腰提起,放到了黑色的大理石臺上,他不想動她,至少不是在今晚,她偏要不知死活地來招惹他。
他的氣息裹挾著兇悍氣勢洶洶地逼近,周粥怔怔地看著他,眼睛都忘了眨。
“閉眼。”他抵著她的唇,啞聲命令。
周粥顫顫巍巍閉上了眼睛,馬上又睜開,兩人似碰非碰的唇因為她的動作起了輕微的刮蹭,蘇柏熠眸色更深,周粥捧起他的臉,輕聲問,“我不能看著你嗎?”
空氣裡如死寂般靜了一秒,然後有什麼東西以摧枯拉朽之勢頃刻之間分崩離析。
蘇柏熠箍緊她的腰,含住她的唇,甚至都沒給她任何回緩的時間,直接撬開她的唇齒,纏上她的舌尖,直抵深喉,周粥承受不住這樣急又深的吻,她輕輕摩挲著他耳後的面板,在好不容易找來的喘息間隙,含糊著乞求,“能不能慢一些?”
他真的慢了下來,單手託著她的側臉,另一隻手壓著她的後腦勺,慢慢地吮著,周粥眼睛有些酸,她輕眨了一下睫毛,壓下莫名的情緒,她好像從他的吻裡感受到了些溫柔。
應該只是錯覺吧,她想象不到他會對誰溫柔,至少對她不會。
他察覺到她的分神,用力咬上她的唇,周粥安撫似的碰碰他的唇角,結果換來他更激烈的回吻。
窗外的雪下得無聲無息,屋內的燒灼一點一點蒸騰出滾燙的熱。
她是生疏且慌亂的,所以沒有感覺到他的生疏,他進得艱難,只要動一下,她就疼,她分不清是身上疼,還是心裡疼,眼淚控制不住地往下掉,她一掉眼淚,他就停下來,捧著她的臉頰,細細地吻過她的眼睛,這讓她更想哭。
再到後來,那種疼裡漫出了一點異樣的感覺,耳邊響起細碎的低吟,周粥勉強睜開迷濛的視線,才發覺這低吟是從她嗓子裡出來的。
她咬住唇,不想讓自己再發出任何聲音,他的拇指卻碾開她緊咬的唇,伸到她嘴裡,碰著她的舌尖,身下動作更猛烈,周粥嗚咽一聲,抵到他懷裡,緊緊抱住他,她以為她要暈死過去了,又被他渡過一口氣給救了回來。
他在床上是沉默的,只有深深重重的喘息,一下一下地衝擊著她的耳膜,她在生和死之間來來回回地拋起,又跌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她想要他快點結束,又希望這個夜晚能再長一些。
下雪的冬夜總會讓人生出一些貪心的眷戀,雪過天晴後的白日,一切又都會回到正常的軌道中。
周粥一個人在那張大床上醒來,另一半床沒有一點溫度,他應該已經起床很久了,又或者,他昨晚根本沒有睡在這兒,幾百平的大平層裡靜悄悄地空無一人,周粥簡單收拾了下,又穿上昨天的衣服,拖著痠疼的身體離開了這裡。
在金碧輝煌的走廊裡,她的背挺得很直,一進到電梯裡,身上勉強攢起的力量瞬時全都散掉,她靠在電梯壁上,看著光潔的壁面倒映出的人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