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吃過了早飯,李道清並沒有如往常一般去山巔練武,而是在百年古松樹下坐著,等待著周炳林的到來,玄元道人和相對而坐,手裡捧著紫砂壺,不斷的把玩著,時不時的為自己和李道清添上一杯香醇的茶水,愜意閒適,自在逍遙。
李道清閉目養神,肌膚滑嫩白皙,臉上沒有任何的黑痣和雀斑,光滑無比,吹彈可破,甚至身上還隱隱散發出了一股清香之氣,讓玄元道人眼中閃過幾分驚色,臉上滿是思索之色。
李道清調整了一下坐的姿勢,隨意抻了一下懶腰,表現得很隨意。這本來是個很不禮貌的姿勢,但是在玄元道人的眼裡,卻看到了李道清這一懶腰姿勢背後的功夫,帶有一股生機勃勃的韻味,令人振奮。就好像剛剛出生的嬰兒舒展四肢,自然,生動,不帶半點做作的氣息。
“載營魄抱一,能無離乎?專氣致柔,能如嬰兒乎?”
玄元道人終究是有著度牒的正規道士,還是懂一些道經的,而且練武之人要想練出成就來,自然也要讀書的,玄元道人看著李道清的狀態,不由暗暗心驚,心中浮現出了《道德經》中的一句話。
神形合一,致柔如嬰兒,這等境界已經是先天之境,玄元道人心中明白,這是李道清修為又有精進的表現,只是不知,他距離天下第一人還有需要多長時間,想必應該也不遠了。
周炳林畢竟一直待在京都,就算是連夜趕飛機,也是到了接近正午,才踏上了文曲峰。
李道清豎起的耳朵微微顫動,勐地睜開了雙眸,兩道精光閃過,好像閃電,讓人不敢直視,眼眸中平靜如水,澄淨明亮,不染紅塵一點塵埃,丹唇微啟,對玄元道人輕聲提醒道。
“師父,周前輩已經到了!”
玄元道人本來正享受著溫暖的陽光照耀,閉目打著瞌睡,聽到弟子的話,擦了一下嘴角流出來的口水,隨後抹在了身上的黃色道袍上,看得李道清眼角是一陣抽搐,他這個師傅不愧是三豐道人的徒子徒孫,可是將這邋遢勁學了十成十,每日道袍都被糟蹋的不成樣子,油漬,口水、灰土,總之沒有乾乾淨淨的時候。
“來了啊!到哪裡了?”
玄元道人雙耳豎起,並沒有聽到任何的腳步聲,也不意外,他這個徒弟修為早就超過了他,既然篤定周炳林已經到了,就必然是到了,他相信李道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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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五百米吧!”
玄元道人澹定的點點頭,榮辱不驚,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伸手揉了揉眼睛,清醒了一下,這才站起身來,向著道觀大門口走去,回頭對著李道清說道。
“客人來了,我們也該去迎接下!”
李道清起身緊隨其後,站在了道觀前,靜靜站立,等待著周炳林的到來。
道觀前有著巖壁,擋住了下方的視線,需要繞一個彎,才豁然開朗。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堅定有力,力道均勻,這是一個練家子,對勁力的把握不弱於玄元道人這位拳術宗師。
一道身影從巖壁之後沿著階梯,出現在了道觀前,看到玄元道人和李道清已經等在那裡,稍稍一愣,有些意外。他可沒有提前打電話通知玄元道人自己已經到了,怎麼會早早就等著了,難道他能掐會算,真成了有道真修。
這個人的年紀介乎在中年到老年之間,穿著一件黑綢子衣服,腳穿著北方流行的老式剪刀口布鞋。他臉成方圓,面板色澤好像靈芝一樣光潤黑紅,沒有一點老人斑,兩隻眼睛好像啟明星,炯炯有神,閃閃發亮,整個頭髮花白,鬍子有三四寸長,梳得一絲不苟。
這個老者身高在一米七上下,不高不矮,精瘦卻又健壯,沒有給人瘦弱的感覺,看上去頗有些古代的大儒學者的雍容氣度,其中還帶有一絲道家